王贵根瞪大眼睛,示意思如把手拿开,他看了眼床上依旧昏睡如死的继子,有一堆问题要问。
“咋?”
很震惊。
忍不住又摸了摸姜海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确实是温热的,而且柔软,并没有死人的冰冷僵硬。
再看思如……
老太婆今天下午的反常,总感觉她有秘密。
难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小海还活着?恩,应该是的,不然也不会死活闹着把尸体背回来。但这样的话,应该留在医院观察治疗呀。
为什么?
求解。
在他看不到的空间,一层淡绿的薄膜把两人裹住。
是结界。
思如动了动嘴唇:“隔墙有耳。”声音很轻。
王贵根:……
眨眼,很是无语,谁会来偷听老头儿老太婆的悄悄话。
“啥?”
思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牛弹琴。”
就小声解释,长话短说:“小海学车出事的时候把先前求的玉摔碎了,我又去庙里准备再求一枚,遇到个扫地的老和尚,他掐指一算,说求佛没用,小海那是死劫,解不了。”
王贵根问:“那咋整?”
思如说道:“死劫即是死结,必须以死来解。”
王贵根没听懂。
“然后呢?”
“小海必须要渡过这劫难,必须要死一回。”
“我跪下求他,他感念我一番慈母之心,终于答应高价卖一枚更好的玉佛给我,说只要小海戴上,那必死的劫难就会转移给玉佛。”
“这是从阎王手里抢人,切切不可声张呀。”
恩。
最后这句把声音压得特别低。
王贵根就明白了,“原来是找的个替身呀。”
代为受过。
思如点头:“如果被听见,小海还是要遭的。”
在农村,有很多奇异的传闻,就连王贵根自己都曾遇到过,说起来,那还是他年轻时。
不到二十。
比躺在床上的姜海还年轻。
那会儿流行学手艺,他爸托人给他找了个师傅。
木匠。
在另一个村儿。
他一早去师傅家里,打杂干活,到晚上回去。
农村不比城里。
路是小路,也没路灯。
走着走着就找不着路了,他手里拿着火把,原本应该是路的地方不知怎的就成了悬崖。
好吓人。
多走一步就掉下去。
这没路,总不能露宿郊野,等到太阳升起吧。
刚好他口袋里有一把剪刀。
摸出来,朝着地上狠狠的一插,再看,有路了。
是真的。
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贵根只觉得汗毛都竖起了,舔了舔嘴唇,小声问:“老婆子,那咱们现在该咋个办?”
思如:“跑。”
王贵根:“诶?”
思如:“那老和尚说,最好带小海离开这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且一个地方不能久待。”
恩。
避免被端。
姜海身上已经没有被标记的黑气,但只能说是暂时安全,思如也不知道那执着的黑影有无验证方法,或是突发奇想要来看看姜海。
就遭了。
离开,游击战。
把全部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万一打碎了,就都没有了。
不光如此,“我打算给小海另外取个名字。”
麻痹对手。
王贵根很是赞同的点头,“没错,是要换个。”
思如嘴角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新的名字是什么,恩,我已经想好了。”
对此,王贵根不发表意见。
他只是不受待见的继父,在背后默默付出就行了。
身为长辈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两人商量一番。
反正等到第二天姜梅姐妹跟赵幺妹过来时,已经人去楼空。本来她们想的是,最后再劝一次,再不听,就报警。却一直拍门没人应。
最后还是报的警。
与死人同住?
接到电话的警察好震惊,“等着,我们马上来。”
但,晚了。
因为小区老旧落后,并没有安装监控器,只在路边一个摄像头拍到在凌晨,两个人出现在夜色里,其中一人扛着行李,另一人背上还有个人。
恩。
没打车。
毕竟那时是半夜。
两人慢慢的消失在夜色深处,再无音讯了。
这……
后来,在出租房主卧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张纸。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在白眼狼女儿们的逼迫下,不得已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