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二娃挣扎着从梦里醒过来,他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看向窗户,嗯,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阴沉下来了,想起梦里也是这样,他心里一颤,手指紧紧的抓着衣角,连床都不敢下,生怕遇到梦里一模一样的事情。
良久,才呼出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微笑,苍白又无力。
不过是梦而已,俗话说,梦都是相反的,是他小题大做当真了。
但,怎么会梦到那个老头儿。
从楼上下来,陈二娃不经意目光就扫到老人的房门,他一愣,脸上顿时变得很难看,那房门紧闭着,里面寂静无声。
刚做了噩梦的他还没那个胆子去敲门,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正好妻子从外面回来,他轻咳一声,“嗯,爸今天好像有点不对,你去看看。”
妻子:……
皱了皱眉,但还是往老人的房间走去,很想说你怎么不去,又想到陈二娃的性子,当官当惯了,就养成一副官腔了,在外面还好点,在家里就完全是稳坐钓鱼台的大老爷。
说话都是吩咐的。
也没敲门,没那么多规矩,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
陈二娃看着妻子的身影消失在黑黢黢的房间里,像是被黑暗吞掉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死了吗?
也是在这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老人住的那间房真的很黑。
像是光都被什么给吞没了。
好一会儿,才见妻子从里面出来,一脸怒气冲冲,他一愣,“怎么了?”
妻子狠狠的往后看了一眼,说道,“还不是你爸,不知道在里面烧什么,把个好好的房间熏得满是烟味,到时候把房子点起来怎么办,现在这天越来越热,很容易火灾。”
她还是不敢说得太生气,万一惹怒了陈二娃,受委屈的还是自己。
陈二娃睁大眼睛,试探性的问道,“爸,没事?”
妻子看了他一眼,那神情,显然是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我是说爸没被熏出个什么来吧。”陈二娃忙解释。
“呵。”
妻子嗤笑一声,“放心,你爸没事,好着呢。”目测还能活好几年。
说完,就做晚饭去了。
留下一脸复杂的陈二娃,他动了动站得麻木的脚,下意识看向老人的房间,但又很快收回视线,逃也似的跑到外面。
感受着风吹到脸上凉丝丝的,他才松了口气,渐觉安全了。
晚饭是端到老人的房间吃的,妻子打开灯,陈二娃借着灯光看到老人一身黑衣坐在床边,低着头,瘦若枯骨的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
妻子把饭菜放到桌上就出去了,陈二娃松了口气,真的是梦呀。
是他想多了。
呵呵,晚上睡觉他就知道他有没有想多了,下半夜突然觉得口很渴,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推了推旁边的妻子,闭着眼睛嘟哝道,“去,给我倒杯水来,要凉的。”
然而,就摸到一个冰凉的身体。
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转过头一看,顿时吓个半死。只见身侧原本妻子躺着的地方,不知何时却成了骨瘦如柴的老人。
老人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儿呐,我冷。”
陈二娃混身一抖,猛地睁开眼睛,耳旁是熟悉的粗重的呼吸声。
是梦呀。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身心疲惫,今天这一天到底怎么了。
舔了舔嘴唇,越发觉得口渴了,推了一把身边熟睡的妻子,“喂,醒醒!醒醒!”
呵,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妻子咂巴两下嘴,呓语几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死猪。
陈二娃忍住骂人的冲动,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想着忍忍算了。
可不行,实在太口渴了,还热,感觉不喝水就会渴死一样。
陈二娃没办法,嗓子里干得像在沙漠里暴晒过似的,他犹豫再三,又喊了妻子好几声,最后还是认命的自己起来了。
打开灯。
看了眼妻子,那么明亮的灯光,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睡。
“唉。”
陈二娃叹了口气,等明天,他一定得好好说说这婆娘,睡得这么死,别人把家搬空了都不知道,就不能有些警觉。
从床上爬起来。
他一路下楼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整个屋子亮堂堂的,宛如白天。
倒了水,一口喝尽,才终于觉得舒畅了,想了想,怕一会儿又要喝水,干脆就倒一杯上去,免得到时候又要下楼。
半夜三更的……
“吓!”
陈二娃一转身就看到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穿着黑衣的老人。
手里的杯子差点就落地了,“爸,你干嘛?”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