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厅,先前化作战场的回廊。
“哒...哒...”
在一个不重不缓却显得异常清晰的脚步声中,身穿阴阳师正装的阴阳厅厅长缓缓的出现在了这里,走在回廊之上。
“唔...”
“啊...”
周围,一个个祓魔局的祓魔官正杂七杂八的躺了一个满地,一个个的全部发出难受的呻吟,看起来没有受伤,却是一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的模样。
空气中亦是波动着非常可怕的咒力残渣,告诉了别人,这里刚刚出现了何等强大的咒术。
仓桥源司便一边走在这里,一边体会着这一切,慢慢的走到一个躺在墙壁前的僧侣的前面。
对方身穿的袈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浑身更是焦黑般遍体鳞伤,整个人都靠在墙壁上,却是还在冒着焦烟,完全动弹不得,连手中的数珠都已经断裂,令得珠子洒落在其手边。
此人,正是宫地盘夫。
宫地盘夫便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仓桥源司,脸上泛起前所未有的苦色。
“抱歉...”
宫地盘夫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不单单是因为无话可说,更是因为他的伤势已经重到无法再说多少话。
罗真的〈大威德法〉便不仅灼伤了他的肉体,更是灼伤了他的灵体,令得宫地盘夫即动弹不得,连神智都显得极为不清楚。
以宫地盘夫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够保持意识,说出一句话,那反倒才是一件极为令人震惊的事情。
要是换做另外一个人,只怕连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另外一回事。
由此可见,宫地盘夫的确是一个超出寻常阴阳师的怪物。
仓桥源司自然清楚宫地盘夫的可怕。
可是,正因为清楚,看着宫地盘夫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幅和烧烂的破布几乎没有什么两样的惨状,仓桥源司才会说不出话来。
直到半响以后...
“知道了。”
即没有慰劳,更没有紧张,仓桥源司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以这样的一句话。
但宫地盘夫就宛如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务一样,脑袋一歪,终于是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直到这个时候,第二个声音才从仓桥源司的背后响了起来。
“终究还是小看了土御门秋观的能力啊。”
夜叉丸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仓桥源司的背后,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毫无一丝紧张感的笑着出声。
“......的确超出了我的预料。”
仓桥源司沉默了一会,随即依旧面无表情的出声。
“〈神通剑〉、〈噬鬼者〉、〈结界姬〉,最后再加上〈炎魔〉都败在其手中,土御门秋观,这个人实在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异数。”
仓桥源司做出这番评价。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让这边出马就好了啊。”
夜叉丸看似在埋怨,实则是在埋汰仓桥源司而已吧?
“既然连宫地都输了,那就算是你们出动,那也拦不住他。”仓桥源司冷冷的道:“况且,相马家的公主那边不是也出问题了吗?”
闻言,夜叉丸笑了笑,却是完全没有否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本来还以为就算会有人过来袭击公主,这个人也应该是土御门秋观,谁知道居然会在土御门秋观在阴阳厅里大闹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物。”
夜叉丸就宛如回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脸上的笑容开始变了味。
作为与夜叉丸同期的阴阳师,仓桥源司又怎么会不知道夜叉丸的这个表情中蕴含着什么呢?
那是愉快、欢喜、好奇、渴望以及诸多求知的欲望加些许的不快所形成的表情。
前者是因为来者确实是一个存在本身就能引起夜叉丸的兴趣才会出现。
而那些许的不快的话,那就是因为对方对相马多轨子的袭击所造成的了。
“如果不是我在场,对方的两大护法又不在身边,仅凭蜘蛛丸的话,或许公主已经遭遇不测了也说不定。”
夜叉丸就因为这点不快着。
连仓桥源司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土御门秋观以外的人会去袭击相马多轨子。
毕竟,目前知晓相马多轨子的存在的人还很少,会对其产生足以主动袭击的敌意的人目前更是除了罗真以外没有其余人了。
但是,如果是他的话...
“如果是他的话,的确有可能会去袭击相马家的公主。”仓桥源司转过头来,看向夜叉丸,道:“前提是他已经「醒过来」了的话。”
这么说着的仓桥源司就一直盯着夜叉丸。
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夜叉丸自然也是知道的。
“如何呢?”仓桥源司便直接问道:“那个人已经「醒过来」了吗?”
仓桥源司就是想问这个问题而已。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