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老嘎穿着整洁的没有胸牌和铭牌的安保制服,抽着外烟,每天活动在台球社和录像厅里,这个时期全东北都差不多,混混都集中在这两个地方。
这个时代开录像厅的都是大混混,老百姓开的话票都没人买,而且一般都会放点***,就是传说中的午夜场,一般老百姓也不敢。
开台球社的五花八门,不过肯定也是在社会上关系网比较深的,不然天天有人捣乱也开不长,而且台球社是最容易打架的地方,得有人能震住场子。
“老宝在不?”老嘎,王晟同志叼着烟进了明东一家台球室。
里面烟雾缭绕,十几个半大小子围着两张台球桌,有的聚精会神,有的来回观察,有的骂骂咧咧,大部分都叼着烟卷,有几个靠在墙角的火墙上打扑克。
“老宝呢?”王晟又问了一遍。
一个正在打球的,可能是运气不咋好,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说:“比比个基吧呀,哪的呀你?”
老嘎瞄了他一眼,说:“咋的?手臭输啦?准备拿我刹刹气呗?”
那小子把手里球枪收起来,竖着拿在手里,看着老嘎:“你哪的呀?装逼是不?想咋的呀?”混子都是分片的,一般不会越片玩,本片的相互之间差不多都认识。
老嘎笑了,对他说:“你想咋的呀?要动手啊?动手就别比比,还等啥呀?”
那小子脸立马红了,向老嘎走过来:“我草你妈,你哪的呀上俺片来装逼。”
边上有人拦住上来的小子,说:“行啦宾子,赶紧打球。”被拽住的宾子扭头看了拦他那人一眼,说:“咋的?他也太装逼了。”
那人扯了扯抓着他的胳膊,说:“算了算了,人家也没说啥,你打你球吧。”然后冲老嘎说:“没事哥们,他输急眼了,别往心里去啊。”
老嘎看看他,点点头,问他:“你叫啥?看着老宝没?我听人说他天天在这屋呆着。”掏了根烟扔给他,那个接往看了看,“牛逼呀,外烟。”闻了闻。
他掏出火机把烟点着,抽了一口,说:“叫我三子就成。老宝?嘎哈的呀?”
边上另一个靠着墙看打球的接话:“就那个贼瘦贼瘦那个吧?水塔上坎的。”
老嘎看看他,扔根烟过去,说:“你叫啥呀?认识老宝啊?”
对方接住烟,拿过三子的烟对着火,把烟还给三子,说:“不熟,见过,咋了?啥事啊?”
老嘎冲他招招手,说:“来,咱俩外边说,这里烟太大了,呛眼睛。”东北冬天所有房屋为了保肯都是封闭的,也没个通风换气,屋里抽烟的一多,冷丁进来眼睛会很难受。
那哥们想了一下,站起来,跟着老嘎出了门到外边。
屋里宾子问三子:“你拉我嘎哈呀?咋了?你认识啊?”
三子抽着烟,斜了他一眼,用老江湖的口气说:“出来混眼神得机灵点,懂不?看人家那一身没?你看谁穿过?那是安保公司的制服,你没看天天给银行运钱那拨人哪?傻了巴叽的。”
宾子说:“那咋了?”
三子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他,说:“你小子早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全是退伍兵,头头是警察,知道不?人人带枪,就你拿个基吧球杆子跟人干哪?”
宾子抬手抹了把头发,问:“真的呀?”
三子斜了他一眼,说:“你当我说着玩啊?他们就在市局边上紧挨着那栋楼。那块市局,安保公司,安全局,对面就是政府,你想呢?我要不拉你你今天就得扔这。”
宾子站在想了半天,冲三子点点头,说:“我草,谢了啊三哥,算了,我不玩了,回去了。”放下球杆,去边上拿上外衣,从后边小门出去走了。
三子哈哈笑,指着小门对其他人说:“这小子,得吓尿了,哈哈。”
边上有人问:“三哥你是吓唬宾子玩啊?”
三子看了他一眼,说:“闲的啊吓唬他,我说的是真的,都在这一片混,你还能眼瞅着他砸进去啊?你们以后都长点心眼,看着这身衣服躲着点,准没错。”
边上那个想了想,说:“我草,那整一身这衣服穿呗,多牛逼啊。而且这衣服看着确实牛逼。”
三子摇了摇头,说“整不着。人家就内部发,买都没地儿买去。听说是从京城那边限数订做的,差一件都不好使。”
边上那人说:“三哥你牛逼呀,这事都知道。”
三子抽了口烟,说:“俺家老三在市局开车跟我说的,我知道个基吧呀,真遇着了跟你们一样,该尿尿,该跑跑。”
边上那个说:“三哥你不老三吗?咋你家还有老三呢?”
三子说:“我在家老大,谁知道怎么基吧整的,就这么叫出来了呗,叫啥不一样,你还叫地缸呢,他还叫尿罐子呢,外号嘛,随便,有人认识就行呗。”
边上听着的全笑起来,有人问:“三哥,你弟在市局开车,协警你不去啊?”
三子扔掉烟头,拿脚踩灭,说:“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