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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歇好了,大伙拿着东西下楼,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三台车的后备箱竟然没装下,又塞满了一个后座。张兴明和值班的打声招呼,众人上车,回南坟去了。
到了南坟,车一停下又是一阵哄动,几分钟就围了二三十个人过来,大过年的,除了生产一线岗倒班的都在家歇着,也没啥娱乐活动,这时候打麻将还没在东北流行呢,要么就打打扑克,大多数人就凑一起吹牛扯蛋,有点热闹就哄的围上去,反正也没真正的生人,全是一个厂的。
一家人下车,哥哥和老弟拉着姥姥姥爷,老爸老妈从车里往外拿东西,木友德三个开后备箱,把东西都拿下来大家分着抱着就往家走,木友德三个人又把蒙车布拿出来,锁车蒙车,整理稳当了在众人后面跟着。
看热闹的就围在车边议论:“老张家现在可真是发了,看这车,看拿那些东西,我在南地那商场里看着过,全是外国货啊,这得多少钱哪。”
“嗯,那是,人家现在卖彩电呢,一个月那不得上千的挣啊。”
“是啊?我的妈那一个月都顶上咱一年了啊。”
“这车他家的啊?”
“他家香岗亲戚的,你亲爹不是国明党吗?没去抬弯香岗找找?说不上也发了有钱呢,到时你也能坐上这车了。”
“你亲爹才是国明党,你全家都是国明党。”
“哎呀老周,你还有个亲爹呀?那你几个爹啊?”
“你好几个爹,你全家都是爹。”
哈哈哈哈……
有胆子大的或是小孩就去揭蒙车布往里看,边上马上就有人制止,说实话这时候的人公德心都很强的,连孩子挑皮捣蛋都有规则底线遵守着。
那个时代,中国有一群物资缺乏但精神饱满乐观向上的人,他们就是普通工人。
辽东省财政从建国到80年代初,一个省的财政上缴占全国总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这是这一群普通工人创造的奇迹。
体育,足球,艺术,音乐,电影,那一时期的代表人物基本上都是辽东人,这是辽东的骄傲。
为了达到地区平衡,为了帮助关里(山海关以南)各省建设,辽东这边出人出物,出人,一次几百上千人的迁出去,出物,一个车间一个厂的整体迁走,河杯山冬山稀巴蜀巴渝湖杯胡南光东……
你现在走到这些地方,看到那些满口东北腔却从来没有来过东北的人,要向他们表示一种敬意,他们是支援那个地方建设的先驱者们的后代,他们还保持着东北人的口音和一部分生活习惯。
90年代末,光东开一家二百平米的饭店,一个月加起来只需要缴纳三百多元的税费,而在东北,开一个十平米的小杂货铺一个月各种税费一千七百多,南方各省大发展的代价,是东北人背负的。
我三十岁以后长年在南方,走遍了全国后定居巴渝,两相比较,感触很多,就这样一个兴国重地在国兴以后被国忘了,就像那些革命老区,革命成功以后却成为最贫困地区一样,现在东北举步维艰,发展滞后,到底是为了什么?东北的钱哪里去了?
80年代奉天有位市长在国家税务工作会议上拍着桌子说过:不说辽东,就奉天的税,一年给我留三分之一,奉天的发展速度就是广周起码两倍,我就想知道凭什么。
后来,他就不是市长了,奉天历史上任职时间最短的市长。
……
进了屋,把姥姥姥爷安顿好,坐在崭新的大木床上,感受着一屋人的关爱,姥姥姥爷的脸上一直笑着,开心的笑。
妈妈把孙娘喊过来,开始分东西,衣服被子鞋,手表帽子,每个人都开心的笑着,大声表达着内心的喜悦,孙娘这才知道自己二儿子出息了,和张兴明在杯溪开商场了,至于开商场是什么概念她却是不知道的,她这一辈子也没离开过南坟,没去过南坟以外的任何地方。
孙家大哥穿着给他的新皮鞋在地上走了几步,说:“这鞋带架(带劲,好),”然后伸手在二哥头上就一下子:“我说你和佩玲这左一身右一身的,还耽心你们把工资全花了呢,谁想你们这家大发了,还不吱声不吱气的,早点给我拿回来不行啊?”
二哥躲到一边呵呵乐,说:“你不有工资嘛,谁知道你想要啊再说这东西也不是我自己的,那是我和二明俩人的,我就给你往回拿啊?”
大哥点点头,低头看着脚上的鞋说:“嗯,挺好,以后你总得这样,俩人的事啥都得俩人商量,别图小便宜。”
二哥看了看张兴明,说:“我这是跟着二明混呢,他说咋就咋,我能想出个啥呀。”大哥就拍拍他说:“现在是老板了,以后多看看书。”
二哥就翻白眼,话说大哥也不过初中毕业而已,学习还没二哥好呢。
每个人都得了新东西,坐在一起稀罕,稀罕完自己的再挨个看看别人的,嘻嘻哈哈的说着话,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木友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