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提着箱子,临行前老师百般嘱托,说在这些人面前千万不要提到自己身体上的问题,不然会被老常那老东西看笑话的。想到这,他只是无奈的低头笑了一下,然后根据手中的地图,朝着目标指引过去。
三十公里,说短不短,如果不算上步行时范明志拖的后腿,抱着姜源死活要休息,不然到日落之前肯定能到楼兰。
已经能依稀见到楼兰的轮廓,只可惜风沙太大遮蔽了众人的视野,地图也因为没有拿稳丢在了大漠之中,为此姜源也十分的自责。
城内,虽算不上尸骨遍地那么恐怖,但当到了夜幕降临,风之过隙处发出哭嚎的声响,像是迷失路人的求救,也仿佛渺远间丧子的寡妇在黑暗中抽泣,更像是残存的野兽站在高处对月嗷叫。
“诸位,这里实在太过惊恐,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解决住宿和温饱问题,如何?”
如果让常安康从生物学上将讲,这叫生物体的休眠症状;而用姜源的话来说,就是一头懒惰的猪。
“小范说得对,这里实在不适合考察,还是等到天明,再做准备。小姜啊,把手电筒发给他们,别一会走丢了还不知道。”李俊望着夜幕缓缓降下,沉声地说道。
“知道了,老师。”
姜源打开背包,将大号的手电筒分给了另外两人。众人继续赶路,终于在黑夜完全笼罩古城的时候,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比我以前所在的亚马逊雨林夜晚还要恐怖,果然无声的静谧就是最大的恐惧,而且这种恐惧还是来自人的内心深处,连生物都无法完全解释清楚。”
常安康望着脚下密密麻麻的沙土,却怎么也迈不开脚,在叫众人帮忙后才把脚从沙坑里拔了出来,吓得常安康直冒冷汗。
“大家跟紧点,别掉队,这样遇到突发状况能互相有个照应。”
李俊毕竟是久经沙场,这种时候就显得他成熟干练的一面,用手摸了摸壁石的表面,简单判断了一下空气湿度,蹲下来在沙坑中放了一点水,很快水就陷入地面不见踪影。
“这里的沙土似乎比以前介绍的要更加松散,大家小心点,遇到沙子多的地方尽量避开,以防遇到沙漏。”
曾经有无数考古专家在沙漠中遇害,最后得出死亡的原因并不是缺水,也不是冻害,而是遇到松散细腻的大片沙漏地带陷入其中,窒息而死。
沿着墙壁,采用顺藤摸瓜的形式缓步前行。终于,在一处还算完整的石房中,众人得以歇脚。随处都是枯败的干草枝丫,收集起来用打火石点燃,围坐在一旁掏出事食物,狼吞虎咽。
“我说李教授啊,这楼兰古城有众多的学者专家曾来研究,都没有得到满意的成果,怎么您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专程前来考察呢?”
酒足饭饱后,范明志也没闲着,“急先锋”这个称号在此刻也重新被激发了起来,一个机灵来到李俊的身旁,贼溜溜地问道。
李俊显然对这个跟屁虫没有什么好感,但作为受人尊敬的教授,考古界元老级人物,自然在礼貌方面要给予回应。
“这次来楼兰,也没有什么必要的打算,也无心带着什么重大研究成果让你们大肆报道。我只是不想安于现状,在家里的躺椅上做一个糟老头子。总而言之此行的目的,说白了就是兴趣,说大了就是最初的本心。”
“说得好。”一直没有说话的常安康突然鼓起掌来,也将身子凑了过来,拉起李俊布满老茧的手,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年少痴狂的时代,自己只要遇到一个感兴趣的课题,便一直做到深夜,往往是废寝忘食。这一点李俊也不例外,在考古界纵横近四十多年,每当有什么举世瞩目的研究成果,不是先上报,而是拿到老常的研究所去大肆炫耀。
“可惜啊,当年的那股冲劲是回不来喽。现在的时代是属于像姜源他们年轻一代大展宏图的时代,像我们这些半个身子入土的老骨头就该隐居山林,好好安度晚年,还出来凑什么热闹......都怪那该死的信啊。”
李俊不在发话,范明志将刚才的话用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速记了下来,同样也没有再次发话。
众人一度困意涌眷,姜源指出愿意为他们守夜,以作为之前弄丢地图的惩罚。
月影不断的从眼前的火堆旁划过,草堆与墙面折射出的黑影形成一个个狰狞的图案,配上天然的背景氛围,火焰似乎小了不少,姜源正准备外出找些柴火,突然被脚下的一颗黑色石头绊倒在地。
慌乱之间,连忙回头望去,那颗黑色的石头如果不仔细看真不是非常起眼。姜源小心地用手刨开周围的沙土,渐渐的,一个布满花纹的黑色石盘出现在面前。
“老师!老师!你们快醒醒,快来看这个......”
大声地叫喊将众人的美梦惊醒,首先不乐意的就属憨厚的范明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颊,有些不满道:
“吵什么吵,这才几点就把我们叫醒,依我看你就应该连同那份地图一起消失。”
正当姜源准备发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