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两人同时咳嗽起来。
陈唐唐看了他们一眼:“好吧,贫僧确实是女人,可在他们眼中,贫僧该是男子才是,莫非天下的断袖这么多?”
“又或者说,天下的断袖都爱和尚?”
“咳咳——”孙行者和八戒两人咳嗽的更厉害了。
陈唐唐关切道:“徒儿们啊,有病要及早吃药。”
八戒咳嗽地脸都红了,他捂着嘴问:“师父,真没有察觉到吗?”
孙行者忍不住道:“你不是很清楚了吗?师父她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情感完全无感,发生在别人身上她就只顾着看戏去了。”
怎么能这么说为师!
陈唐唐不满地瞪着孙行者。
孙行者却好像心情好了不少。
八戒无奈道:“好吧,看来师父的情根还是没有长出来。”
他倚着扫帚,撩了撩发丝,温声道:“我的师父啊,人家妖怪早就看出你的真身了。”
“绝无可能!”
八戒:“虽然师父身上有观音的禁制,可是,繁衍是雄性动物的本能,不得不说,那些一根筋的妖怪都有一种令人赞叹的直觉。”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陈唐唐摸了摸鼻子。
莫非这一路上只有贫僧把自己当男人,其他人都已经看破了,将贫僧当女人?
……那还真是尴尬了。
孙行者抡起扫帚戳了一下八戒的小腿:“看你干的好事。”
八戒微笑:“我也只是想要让师父活得明白。”
陈唐唐心思一动:“你究竟要问什么?”
八戒低下头,一边扫着楼梯,一边问:“师父,觉得这一路上碰到的有缘人究竟哪一个更入师父的眼?”
陈唐唐沉思。
孙行者和八戒都捏紧了扫帚,紧张地盯着陈唐唐。
此时,黑夜已至,华月初上。
等几人扫到三楼,陈唐唐还是没有说话。
八戒美艳又温柔的眉眼间少见的多了一丝焦躁。
“师父!”
陈唐唐茫然地看向他。
“师父的回答呢?”
陈唐唐:“回答什么?”
八戒一口气泄了出来,他又想哭又想笑,又气愤又无奈,只得不住道:“师父啊……师父!”
所有的情感一齐涌入胸口,涨得他心都快要裂开了。
八戒的手指颤了颤,最终抬起来,狠狠捏了一下陈唐唐的脸颊。
“师父……”他眼中是说不出的情愫,眉宇间是道不尽的清愁,他明明被她磨得心力交瘁,却还是笑着对她道:“师父又走神了,真愁人。”
“有人囚你,你不解爱意;有人以国相赠,你仍不解爱意;有人为你毁去容颜,你依旧不解爱意,师父啊师父,我希望你情根恢复只怕是奢望了。”
八戒指尖轻轻颤抖着,贴上了她的眼角。
陈唐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生怕自己的徒儿一不小心将手指戳进她的眼睛中,把她戳瞎了。
孙行者则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冷静。”
八戒笑容缱绻温柔,低声言语如同情语:“你看,连师父都对我有信心,你何必担心我会失控?”
孙行者简直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师父放心,那是因为师父什么也不知道!
八戒轻嗤一声:“大师兄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孙行者脸上露出怒容,“噌”的一下变出一把刀:“那我就先让你变成太监好了!”
八戒抱着扫帚迅速跑开,孙行者拎着刀就追了上去。
陈唐唐见自己的徒儿如此欢乐,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想起八戒之前问自己的话。
一路行来痴人尤其多,哪一个能入她的眼?
若说现在还记忆深刻的恐怕就是玉面狐狸的脸上的血了,倒不是说她对他有情,即便她想也是无中生有,全无可能,只是近来她的记性越来越差,尤其涉及情爱方面的人事,忘得格外快。
陈唐唐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对着窗外的月亮叹了口气。
如果是为了修行有益,剥除她的情根,又何必暗下禁制,让她遗忘呢?
莫非拔出情根不够,非要她忘尘绝世吗?
陈唐唐想到他人偶尔提及的前世,忍不住思量:她的前几辈子究竟是多么荒唐,才能让他使出两种手段防止她的情根死灰复燃啊。
所谓大智若愚,有些事情是她不想深想,有些则是她为禁制所困不能深想,反正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她是真懵懂如稚子,还是她装疯卖傻呢?
反正一个懵懂无知、断情绝爱、一心求佛的唐僧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陈唐唐道了一声佛号,又专心扫起地来。
她一边扫,一边念念有词:“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婆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