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异常,冰冷之下却藏着一丝伤透心的僵硬。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唐唐有些懵。
她扒拉一下头顶上的那件披风,那只手又按住了她。
“师父别动,”他声音低沉,“我不想让师父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陈唐唐:“……”
徒儿,你要求可真多。
陈唐唐竖起耳朵,想听听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可是只听到“沙沙”的声响,他似乎拖着什么在地上走,过了会儿,传来“噗通”一声,他又似乎将什么扔进了池塘里。
“好了。”
她眼前骤然一亮,那件红色的披风也被他披到了她的身上。
陈唐唐低头,却只发现眼前的一滩血迹,不见了小娘子的尸体。
虽然没有尸体,却有一道从血迹出一直通向池塘的划痕。
孙行者的脚随意在地上划了两下,淡淡道:“没什么的,师父不必介意。”
他将地上的血迹和划痕都清理干净,手脚之快,处置之细致,简直堪称杀人越货之必备。
陈唐唐摸了摸脖子,觉得后脖颈有些发凉。
孙行者站在纷飞的小雨中,点点银珠聚在他的金发上,他手臂放在两侧,抬头看向天空,背影看上去颇有一种冷寂萧索的味道。
陈唐唐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难道……这是他打死人后的必备动作吗?
阿弥陀佛,贫僧真是学到了。
既然徒儿在品味杀人后的余味,作为师父自然也要陪着。
陈唐唐闲着无聊,便闭上眼,念起了佛经。
孙行者心里却像是塞进了一块石头,堵的他难受的要命,可明明连他自己的心都是石头做的,怎么会堵得慌呢?
都是师父的错。
师父现在一定是在为刚刚那个妖怪超度吧?
呵,他绝不会后悔一棒子砸死了那个妖怪,只后悔应该在师父背后处理干净,不让她看到分毫才好。只是……当时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他一时冲动上脑,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将那个妖怪打破了脑袋。
怎么想都是师父的错。
他送敖烈去治脚,因为放心不下师父,将敖烈放下后,就急匆匆赶回,没想到会在云端上看到那样劲爆的一幕!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么冰清玉洁、高冷禁欲的师父居然会去摸那个妖怪的胸!摸什么摸啊,难道师父她自己就没有嘛!哦,好像师父她自己确实没有……
那也不行!那种地方怎么能随便乱摸?现在的妖怪都没脸没皮、没羞没臊,又没节操的,一旦被他们赖上了怎么办?那么好的一个师父……谁会不喜欢呢?
可恨的是那个妖怪,被打死了竟然还不显出原形,导致师父误会了他。
孙行者握紧双手,金眸深邃。
只希望师父不要因为区区一个妖怪,跟他有了什么隔阂。
“徒儿……”
来了!
孙行者绷紧全身的肌肉,准备听师父的指责。
不论师父怎么说,他都要听着,绝对不能跟以前一样翻脸,也不能一走了之,他若是走了,剩下的那三个定然将师父“吃”的连渣都不剩!
或许,他应该抢占先机。
陈唐唐不解,为何自己刚刚唤了一声自己的徒弟,他却如临大敌,她说了什么要命的事情吗?
没有吧?
“咳,师父。”孙行者侧身,微湿的金发马尾扫过他的后背。
陈唐唐盯着他的头发。
“师父,你还信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陈唐唐一脸莫名其妙。
他是她的徒弟,她为什么不信啊?
他是出去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怎么回来之后怪怪的,总说一些奇怪的话,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自然是信的。”
陈唐唐说罢,就见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啊,先别管这个……眼下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情。
“刚刚那个小娘子……”她话才说了一般就被孙行者猛地打断了。
“师父!”他猛地回过身子,发梢上的雨水甩出,落在她的脸颊上,凉凉的。
他金眸闪烁,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衣服经纬稀疏,还是因为她太冷的缘故,她只觉得他的双手火辣辣的,像是烙铁一般,烙在她的肩膀上。
孙行者认真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进眼里面去,一字一顿道:“信我,就别再提起刚刚那个人了。”
陈唐唐不明所以,却还是应下了。
孙行者勾起唇,金眸璀璨生辉,他突然往前一扑,一下子抱住了陈唐唐,将头埋进她的肩头。
“师父……”他喃喃出声。
陈唐唐则是一脸地无语。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啊!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