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箱她还真没想起来呢。
酥酥却觉得有点奇怪,刚刚林元叔叔怎么能说呢。
回房间洗过澡,酥酥打开医药箱后愣了一下。里面不仅有伤药,还要一块巧克力。
恰巧是酥酥喜欢的牌子。酥酥想起来前两天她与恬恬抱怨过,因为减肥好久没吃巧克力了。她盯着巧克力包装看了一会儿,回忆着她两说话时有没有谁经过。
明希从土坡上滚下去,林珂珂一行人也追了过去。她们大声嘲笑明希的狼狈,举着手机朝衣衫不整的明希靠近。
绝望之际忽然一道汽车强灯闪过,刺眼的光芒中,一道修长的影子走了过来。
眼睛有点疼,明希眨了眨发现视野还是一片模糊。她听到有人说不要怕,所有令她厌恶着恐惧着的东西全消失不见了。
明希仰头,夜空中是一轮皎洁的圆月,星空竟然也璀璨。明希觉得周身有点点温热,仿佛银河坠落,有数不清的星芒落在她周身。这种安定又温暖的感觉,只有婴孩待在母亲子宫中可以相衡。
他帮明希赶跑了那群人,然后带着惊魂未定的明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明希裹紧身上的校服,虽然它没有样式甚至还有点丑,却能在这个冬季给她慰藉。少女偷偷侧目,看到一个好看的侧脸。
“你觉得今晚的夜色怎么样?”
“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夜空。”明希答道。她说的是实话,她在心里悄悄地说,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陪她看夜色。
明希始终没敢抬头看他的正脸。在这个冬日的寂静夜晚,她分明听到了书中的蛙声蝉鸣。
“我走了”三个字落下,他在明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起身离开。
明希立在原地,喊道:“你是谁?”
“夜生。”
少年越走越远,他背对着明希挥挥手。严冬,他只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少年冰玉雪白的腕骨有一点红痣,鲜艳如血。
明希站立许久,忽然她用袖子狠狠的擦了下脸,然后脱掉校服扔在脚下。在这之前明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她是捡破烂的。”
“穷鬼,脏死了!”
“哈哈哈,你说她这么穷会不会偷东西?”
因为于其他孩子不同,因为总是捡瓶子,嘲讽的言语和异样的目光从未打到明希。长大就好了,以后离开这里就好了。
说不定她会像其他女孩一样谈个恋爱,拥有个幸福的家庭。如果她有个孩子,明希发誓自己会好好爱它。
被漠视被欺凌,明希始终安静在一个角落好好生长着。没有了外套后,明希双臂抱紧自己,手心攥着那个发卡往公园外走。
她想起一个人,他洁白的手腕出也有颗红痣。他低头切着胡萝卜丝,柔软的头发垂下、搭在好看的眉眼中。
他厨艺不好,做给她吃的第一碗面还都没有按食谱来。明明一碗面已经完成了所有步骤,最后他又加了勺盐。
明希一辈子活的小心又安静,唯一一件问心有愧、却不后悔的错事就是对林景。明希笑笑,被风吹久了的唇有些干裂,这一笑就有些疼。
她摊开手掌,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发卡别在头发上。
那日午后,明希发现桌上有个精美的礼盒。她当看不见,安静的擦拭着面馆里地桌子。
林景啰里啰唆,说他有个身体不太好的外甥女,说马上就是她生日了,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擦桌子的手一顿,那个盒子有魔力似的吸引了明希的视线。
前几天就是明希圣日,没有人为她庆祝过,也没有人送过她生日礼物。当时明希有种强烈的预感,拿走它,或需这就是她此生唯一的礼物。
终于,那天离开前,明希做了唯一一件错事。她趁林景不在意,悄悄拿走了那枚发卡。
风越来越大,空气也越来越冷。没有雷声的天空,居然下了一夜大雨。
清晨的空气出奇的好,似乎是昨天大雨冲刷了一切污霾。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在门口跳来跳去,发现远处一道身影越来越近。那人走来,竟然踉跄了一下后摔道在底上。
女孩慌忙跑过去扶人起来,然后发现是个漂亮的姐姐。
那人用嘶哑的声音道了谢,然后将一个东西送给女孩。女孩困惑的看着姐姐沉默的走了,发现手中的发卡虽然湿漉漉的,但是还是非常漂亮。她咯咯的笑了,将发卡别到头上。
屋里走出一年轻的母亲出来呼唤孩子,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归去。
“妞妞你怎么哭了?”母亲诧异的望着女孩。
女孩摸摸脸,又有水滴顺着发卡落到她脸上。母亲顺势望去,疑惑问道:“好漂亮的发卡,妞妞你哪来的?”
“是一个漂亮姐姐……”
明希消失在雨中,这一幕拍完后酥酥就杀青了。去更衣室换掉水湿的戏服,酥酥忽然蹲在地上,她捂着脸哭到泪竭。
拥有无限美好名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