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家投敌的消息传到赵辰耳朵里,赵辰瘫在龙椅上。没了,这下是什么都没了。
他感觉天旋地转,一股热血冲到脑袋里,没给他带来激情,只给他带来绝望。
当时正在上朝,身边的太监急忙扶着赵辰。
赵辰的呼吸急促,从肺部发出类似抽风箱的声音。他艰难的坐正身子,不能倒下,起码现在不能。如今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他倒了,东泽也就倒了。
“来人,给朕将这个斥候拖出去斩了。”赵辰双目通红,目眦欲裂,他指着刚才汇报消息的斥候,“胆敢霍乱军心,朕岂能饶你!”
禁卫军从大殿两侧涌入,制服了斥候,将其拖出去执行法令。
赵辰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可他必须这么做。烽烟起,局势无法控制,所有的一切在霍无家叛逃之后变了。
如何破局?
根本没有办法破局,破局需要本钱,光凭东北部的军队无法阻止溃败的到来。西北军队的叛逃,使得西疆的力量成倍增加,此消彼长,只怕溃败就在眼前。
赵辰扶着龙椅,冷眼看着殿内的大臣。估计这些人中已经有人在考虑如何保住自己家小的性命了,东泽王朝是什么,在他们心中有多少分量?
“诸位大臣,东泽遇到危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都是我们的敌人输,这次也不会例外。朕誓于东泽共存亡!”
底下的大臣们纷纷表态,要与东泽同生共死,心里是不是如口头所说就难料了。
赵辰道:“东泽待诸位不薄,此次危机挺过去,便是坦途。”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无力。危机能否挺过去,都没有东泽的事了。玄门和一众修行宗门势必索要更多,天下就算被平定了,也不是他的天下了。
当天夜里,赵辰独自一人跪在宗祠内,形单影只,背影萧瑟,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他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心里堵得慌。原来难过极了,连诉苦的话都说不出。
灯火摇曳,祖宗牌位的影子跟着摇摆,如曾经庞大的东泽现如今的处境一般风雨飘摇,广厦将倾。
忽然,他在灯火中看到一个影子。
“是谁!”赵辰紧张道。他不相信死人复生,类似祖宗显灵的传说他从来都不相信。
“是我。”
霍无家从阴影中走出来。
赵辰看着霍无家,情绪复杂,良久,他突然笑道:“你还敢主动找朕!”
“我只能找你。”
赵辰道:“说吧,何事?朕希望能给如今的局势降降温,别逼朕杀你。便是杀不了你,安平也会因你而死。”
霍无家叹道:“我们之间……应该不用说谁背叛谁了吧。”
“继续说,说重点。”
“东泽这次要败了,祖宗社稷你想要吗?”
赵辰仰天大笑,“你问朕?问朕想要吗?哈哈……”
“当然想要!”赵辰突然收起笑脸,阴冷的怒道。
霍无家道:“你想要,我有办法帮你保住。”
“什么办法?”
霍无家道:“配合我们,反攻玄门。我们赢了,东泽虽然会小很多,但赵氏皇族的江山社稷还在。”
赵辰走到霍无家身边,“你立场转变的好快,朕好像第一天认识你。”
“皇上说笑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赵辰盯着霍无家的眼睛,“你是不是还想保住安平?”
霍无家十分自然的点头道:“是,保安平的命是我帮你争取江山社稷的条件……之一。”
“你……”赵辰指着霍无家,突然发现自己才是待宰的牛羊。
霍无家道:“我了解皇上,你不是一个容易意气用事的人,这件事的利弊你清楚。今日我们在你赵氏皇族的宗祠内谈事,如何答复,你应该对得起江山社稷,对得起列祖列宗。”
“好算盘!”
霍无家道:“大梵天信不得,你千不该,万不该和玄门联手。”
赵辰苦笑道:“你以为朕想?局势如此,朕不得不这么做。”
“你不光要放过安平,还要饶过长庚一家人的性命。所有叛军的家人,你一个都不能动!”
“有多少条件,你一并说了。”赵辰极其不耐烦,他习惯了对霍无家发号施令,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关系颠倒过来。
霍无家道:“东泽撤走东北部的军队,调转矛头指向玄门。平定天下之后,东泽南迁,有东南三州保存江山千年,如何?对了,赵英要转交给我们,由我们控制。”
“千年?”
霍无家嗯了一声,“如何?”
“你叫朕从东北部撤兵,若是朕撤了兵,你们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霍无家道:“我这里有穆凡的手书、指纹和一滴真血,够不够?你尽管大肆宣扬,闹得人尽皆知也无所谓。”
赵辰一拂衣袖,“手书呢?”
霍无家从袖中取出手书,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