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走到三位证人身边,伸手封闭三人视听两觉,然后拍了拍柴荣广弟子的肩膀。 那个被拍到的人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我听周循说,叶师叔要去刺杀第六先贤。” 蒙正立刻说道:“第六而非第八。” 冯道说道:“你不要这么着急,还有下面的人。” 他走到公羊武弟子的身边,轻拍了那人几下肩膀。 “那次周循喝酒喝高了,跟我说叶师叔要刺杀第二先贤。” 场上的人渐渐发现事情不对劲,周循给两人的消息不同,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柴荣广和公羊武也发觉此事有蹊跷,二人摸爬滚打多年,一下子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两个弟子得到不同的消息,明摆着一真一假,或者都是假的。 叶峰给柴荣广,公羊武以及孔谦不同的消息。 假如某一位先贤事先做了准备,就说明剑宗内部有人泄密。知道这一消息的是剑宗内三人中的一个,叶峰便可以对应确定是泄漏了信息。 柴荣广和公羊武已经猜出叶峰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查出谁是凶手。虽然柴荣广和公羊武对叶峰怀疑自己很不满,但眼下孔谦的真是身份才是最重要的事。 根据传来的消息称,叶峰成功刺杀第八先贤,被分部伏击,虽然逃离,但身受重伤。 柴荣广和公羊武并不知道叶峰的计划里没有第八先贤,现在只剩下孔谦的弟子没说了。按照他们二人的逻辑,他们俩不是,那么孔谦九成九是玄门的人。 明白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把视线移到孔谦身上。 孔谦见怀疑他的人越来越多,摇头笑道:“我不是内奸。” 他指了指自己的弟子,说道:“我的徒弟告诉我,叶峰要杀第五先贤。” 冯道拍了拍孔谦弟子的肩膀,然后笑着看着孔谦,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笑。 孔谦一个激灵,后退两步道:“你做你的宗主,我做我的长老,难道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周循告诉我说,叶师叔要杀第八先贤。” 孔谦又退两步,指着他的弟子说道:“含血喷人。” “你下的一手好棋啊,大哥,你何时埋下的暗子。”孔谦一脸的不可置信。 冯道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来人呐,给我抓住这个叛徒。” 孔谦突然大笑起来,身上真元翻滚,剑气嘶鸣。他半白的发丝飘起,胡须散乱,随时都有暴起sharen的可能。 “你凭借这种小手段就想陷害我?”他握住承前剑,“也太小看我孔某人了!” 孔谦将真元注入音波,高声道:“若此事真是我干的,我不得好死。等到更具体的消息传过来,能定我孔某人的罪,我愿弃剑自缚。” 他的声音传遍整个念素山,各方弟子迟疑不决。 冯道是daili宗主,权力比孔谦大,说的话也比孔谦有用。可是孔谦毕竟是三长老,更何况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内奸。 穆凡站在悍闵身后,目睹着一个巨大反转的发生。 穆凡暗道:“我还以为我知道师父的计划,现在才发现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直到现在,穆凡才看出一点头绪,大长老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那天他被抬到冯道的房间里,冯道的一席话只是为了试探他,考验他的心性罢了。 穆凡不知道师父和大长老达成了什么协议,但在这个计划里,他们应该是站在一方的。 可是还有很多事穆凡没弄明白,大长老演了那么多戏,他的目标显然是孔谦。 冯道参与这项计划是为了排除异己,还是真的出于公心,穆凡无法作出判断。 场上弟子的迟疑被冯道看在眼中,他的眉头拧成一团。 孔谦多年来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实际上一直暗中经营,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 冯道没有抓住确凿的证据,还真奈何不了孔谦。 孔谦身上剑气消退,人也恢复平静,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真正动怒。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有很多是他意料之外的,但也有不少是他意料之中的。 当两个弟子说的话不一样时,他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冯道对他发难,他可不是束手就擒的人。若是运用好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将冯道拉下马,自己坐上宗主的宝座。 孔谦笑道:“大哥,你这么着急处置我,究竟是何原因?难不成是想除掉我,好让你坐稳宗主的位子?” 他的话句句诛心,没有一句废话。从两个弟子证言不一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挖坑,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而冯道是蓄意陷害他。 冯道看到孔谦一脸笑意,很是不爽。他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好像诸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念在同门之谊,你我二人曾经是一起杀敌的兄弟,只要你自己坦白,我会跟师父求情的。”冯道语气放缓,有些惋惜的说道。 “你不过是弄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连证据都没有。”孔谦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穆凡看着两位师叔过招,他逐渐也摸出一些门道。冯道一个在使用心理战,而孔谦则想方设法的拉冯道下水,将冯道清除内奸说成排除异己。 冯道对手下招了招手,众人运真元于剑上,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 “你要证据是吗?那我就给你证据!”冯道长袖一挥,手中出现山河剑。 他话音刚落,一个彪形大汉从楼阁外走了进来。随着这人越走越近,楼阁里众人的呼吸声就越来越急促。 孔谦依旧像刚才那么自信,但是他袖中握剑的手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那双手上青筋暴起,早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彪形大汉走到场中,穆凡认出大汉是剑宗的二长老康城。他此时是彻底迷糊了,康城和孔谦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