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尝试爬起来,结果还是狠狠的摔在地上。 鬼枯无奈的笑了笑,这是笑容出现在他脸上,真比寻常人哭起来还要难看百倍。坏死的皮肉和五官揉在一起,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那里是鼻子,哪里是眼。 他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了,空中低喃道:“纪勇,你可真是个狗奴才,这多年了都不忘你的主子。” 他干咳了两声,咳嗽声在空旷宫室里格外响亮。纪勇在多年前就已被他炼为活死人,谁料今日忽然恢复了神智,而且还选择自爆反噬他。 石制宫殿非常庞大,平时里面往来的都是一群活死人,现在所有的活死人都一动不动。因为鬼枯遭受反噬的原因,这些活死人都失去控制,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鬼枯的身下流了一滩血,反噬使得他神魂受到重创,牵动多年前的旧伤,再加上前段时间和老和尚火拼,这些伤在此刻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我跟你说了,多些耐心,现在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一个光头和尚突然出现在空旷的宫室内,摇头说道。 鬼枯想要骂他一顿,吃力的张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知道是和尚耍的手段,可他没有任何力量挣脱。 和尚取出一颗八品丹药,小心翼翼的扶起鬼枯。他把丹药给鬼枯服下,随后坐在鬼枯的身后。 “别再打林帅的主意了,他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到时候你别栽在他的手里。”和尚伸出两只手,抵在鬼枯的身后。 他的手非常怪异,左手充满活力,皮肤比婴儿的还稚嫩。右手手没有皮肤,甚至连肉也没有,只能看到一截截骨头。 这些骨头不知怎么连接起来的,它们好像比鲜活的手更灵活。 和尚刚想把体内的真元渡过去,才发现左手正抵在鬼枯的身后。他连忙收回左手,说道:“差点忘了,你身体里都是死气。” 鬼枯的精神因为创伤大不如前,他相信这个和尚,坐在那里就睡着了。 和尚叹了口气,默默的帮鬼枯梳理真元。很多时候他并不想管鬼枯的事,可毕竟是两兄弟啊。 …… …… 穆凡手里拿着剑宗制式的精钢飞剑,这是他昨天晚上炼化的。在他前方不远处,一只一阶后期的灵兽正躺在血泊中。 他哀叹了一声,不是在叹息灵兽的死亡,更不是对灵兽的缅怀,他是在叹智慧的作用。 高阶灵兽不仅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更重要的它们拥有更多智慧,这才是高低最重要的区别。 就像昨晚的大爆炸后,九成九的灵兽都因为恐惧离开了,但高阶灵兽知道那是顶尖强者战斗产生的,它们不会过早的回来,而是会小心观望。直到确认安全了,它们才会慢慢返回。 低阶的灵兽更多是依靠兽性的本能,它们本能的判断出爆炸很危险,但是却会在离开后,偷偷跑回来。 穆凡刚刚杀掉的灵兽就是一个蠢笨的家伙,这里不算森林深处,但也不算外围。幸好鬼魂的打斗吓走了厉害的灵兽,不然真元几近枯竭的他,如何能离开这里。 穆凡必须要赶快离开森林,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有兄弟和桑儿的安危。他已经到了齐州,如果返回剑宗通知桑儿,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且很有可能会失去兄弟。 是女人还是兄弟,这摆在谁的面前都是难题,对他也不例外。但他两者都要,绝不会放弃任何一方。 他心中已有计较,于是再次御剑凌空,先离开这里。到了有人的地方,很多事情才好办。 …… …… 宋长庚浑身是血,老旧鞭痕上带着血痂,新的鞭痕带着外翻的皮肉。他的嘴里塞着布团,这布团不是用来禁声的,而是用来防止疼痛过度,不小心咬舌死掉的。 他的头垂着,已经昏死过去。 旁边一个魁梧大汉啐了一口,骂道:“骨头可真硬,到这个时候还什么都不肯说。” 他提起旁边的盐水,朝着宋长庚泼去。 宋长庚吃痛惊醒,身上的肌肉因剧痛而颤栗。 大汉拿掉宋长庚嘴上的布条,说道:“你是说还是死。” 他朝着魁梧大汉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咧嘴笑道:“小爷我就是这个脾气,你跪下来给小爷我磕……” 他的嘴又被布条塞住,大汉狞笑一声,一脚踹向宋长庚的侧脸。 宋长庚身体蜷缩着,他所能做的反击就只有向大汉吐吐沫。 大汉又狠狠的揍了宋长庚一顿,说道:“你不说,你的兄弟可没你这么硬的骨气。他要是先说了,死的就是你。” 宋长庚艰难的抬了抬头,大汉以为他有话要说,于是上前拿下布条。 “肯说了?” “我……草你老母!” 大汉捏住宋长庚的嘴,想要一拳打死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杀意。 “你们兄弟二人只能活一个,谁先说谁活,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宋长庚毫不在意,因为他相信胡军戈不会背叛师父,出卖师父。他所要做的就是挺住拷打,大不了就是一死。他一个江湖半吊子镖师,能拜叶峰为师,能御剑翱翔,死了就死了,反正值了。 大汉说道:“我去和你兄弟谈谈,你最好祈祷他能挺住不说。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喊几声爷爷,我自会过来。” 宋长庚低着头,抬头对现在的他而言,太累了! 大汉出去后,这里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他的耳边不停的响起幻听,他不停的回想这些天和兄弟的相处。 他们一起吃饭喝酒,有时还会谈论各种大事,颇有风流少年指点江山的样子。他懂得少,但是却很喜欢听,胡军戈开始是不愿加入的,后来也被激起了少年心性,那个人年少时不想干番大事…… 他宋长庚用这些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