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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安恍然大悟,继而就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差点忘了,那个其实是真心话大冒险,”他捏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硬卡片,摆在宓时晏面前,最顶上用黑体加粗写了‘大冒险’三个字,宓时晏一眼扫过卡片正中央的内容,霎时浑身血液都像被丢进北极里冻了一遍。
“你还是不信吗?”年安嘴角噙着笑,又掏出了手机,“你可以问问我秘书——需要我给你拨打她的电话吗?这个点刚刚下班不久,她应该还在吃饭。”
说着,年安已经自顾自地解锁了屏幕,打开通讯录,就在手指即将按下秘书电话的前一秒,手机猛地被人一拍,没拿稳,飞出去好几米,声音大的几乎惹来了整个大堂人的目光。
所有人齐齐望去,入眼的却是两道亲的难舍难分的身影。
宓时晏凶狠的啃着年安的双唇,力度极大,手指用力板住他的下巴,迫使对方张开唇瓣,狠狠入侵、攻城掠地,恨不得把这人活剥生吞,再也说不出那些让他如坠绝望深渊的话。
“唔——!”年安眯起眼睛,一个用力将人推开,眼镜啪嗒一声摔在地上,脆弱的眼镜腿直接被这一下摔断,年安看着宓时晏赤红的双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残留的血渍,用手背格外用力地擦了下嘴巴。
喘息过后,年安弯下腰,捡起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人太多,不好。”
“……”宓时晏粗喘着气,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只听见年安说:“如果你想,我不介意陪你最后一次,就当道歉……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房间,或者换个地方我也……”
“滚!”
年安定定地看着宓时晏,他眉头紧蹙,眼里是刺骨的寒冷与绝望,像一只被千万支弓弩刺穿身体的猎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最后的话语。
绝望,愤怒,忍耐,与难掩的悲痛。
年安心砰砰直跳,他站直身体,什么也没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不远处,捡起手机,从口袋里掏出那辆红色跑车的钥匙,再走到宓时晏身边,拉开对方衣服口袋丢进去时,隐约看到里面似乎装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眼熟的刺眼。
钥匙砸进口袋,发出一声闷响。
“那么,告辞。”
年安捏着一台碎了屏,不知道还救不救的活的手机,脚步平稳地走向大门,正下台阶,就撞上两道抬着东西的匆忙身影,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对方道:“小心点儿,里头装着蛋糕呢,花大价钱定的,出了问题了赔不起!”
“过生日订这种蛋糕,我还以为结婚呢。”
“听说是求婚,也没差啦。”
年安脚步一顿,他忍了忍,才压下了回头的冲动,抬步离开酒店。
系统:「那人走了。」
年安说:“什么时候走的?”
系统略犹豫:「就在宓时晏让你……滚的时候。」
年安嗤笑一声,没说话,手机叮的响起,锁屏面跳出一个一条短信,上面只写了简短的一句话:人走了。
年安眯起眼睛,滑动锁屏想要回复,却发现怎么摸都没反应,接连尝试了几次,才终于确定,手机能用,就是屏幕坏了。
系统见年安拿着手机迟迟不动弹,忍不住担忧问:「你没事吧?」
年安盯着手机看了半天,驴唇不对马嘴地问:“我这手机是什么时候买的?”
系统:「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来着,怎么了?」
年安闭了闭眼,收回,放进口袋,“突然忘了。”
系统一顿,倏地想起,这手机是前年买的——宓时晏送他的。
时隔一年多,市面上早就出现了许多新款,外观好看性能又高,换的勤快点的人现在估计都好几台了,然而年安愣是没有换,一直用到了现在。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堆积,两百多G的内存也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里面各种APP,记录工作的便签,偶尔心血来潮时拍的照片,通讯录里满满当当的电话号码——
宓时晏一共打碎过他两个手机,一次是意外,他蛮横无理死皮赖脸的让对方赔了,甚至作为赔偿,还是他们一起买的。
当时宓时晏对他还不像现在,年安一心想完成任务,宓时晏时时刻刻念着要离婚,傲慢到欠揍,还极其双标,时时刻刻摆着一张想让人招呼拳头的臭脸。
年安本来想买黑色的,奈何那家店黑色没货了,只有白色,起初年安想换家店的,偏偏宓时晏又说,换家店就给他打钱,不陪他。
为了完成任务,年安只好勉为其难买了白色,想着如果不喜欢,大不了再买一台,却没想到这一用,就是这么久。
他都快忘了,这手机是宓时晏送他的。
不过准确点来说,应该不叫送,叫赔、或是索求。
如今却碎的能抠下碎片来,清晰的屏幕慢慢被浑浊的黑色晕染,这边一块那边一块,正中间还有几条无法忽视的彩色条纹,将锁屏上的字迹都挡的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