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就是这种貌似毫无杀伤力的小玩意,最容易让别人栽跟头。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我是你的父亲,还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飘忽不定的声音里带着点苦恼,仿佛真的在疑惑。
“你不是,鹤丸才是。”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沙耶身体一僵,似乎又感觉到了隐秘处传来的痛楚。
“承认吧,你在鹤丸国永身上,看到了我的脸。”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仿佛无处不在,看不到人影。
“你只是我的幻觉,我会克服你的。”
都已经死去了,那就好好的下地狱啊!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沙耶克制住自己的怒火,理智的回答。
“沙耶,你尝过那些刀剑付丧神的滋味吗?”
“我曾经也是审神者,沙耶,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那些付丧神的味道了,你作为我的养女,难道就不为自己只品尝过一个付丧神的滋味而感到羞愧吗?”
那个声音突然问了一个似乎跟之前的话题没什么关联的问题,鬼魅一般,像是在诱导着什么。
“梅花、荷叶、侍从、菊花、落叶、黑方...甚至白菊、柴舟、初音、藤袴......三日月宗近就是黑方香的,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不同,他身上带着白檀香,红莲和她的名字一样,是莲花的清香,而鹤丸国永......”
“别说了!我不想听!”
沙耶捂住了耳朵,可还是隔绝不了那不断的在大脑里回荡的声音,她噙着泪,倔强的不肯落下。
“是凉凉的薄荷味,对不对?”
那个声音笑着,说出了答案,像是在述说情人间的蜜语。
沙耶闭了闭眼,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却从白皙的面颊上滑落。
“沙耶,你逃不掉的,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男子的声音变得悠远,渐渐的消失了,只剩下聒噪的蝉鸣声。
......
鹤丸国永甩了甩刀身的鲜血,收刀入鞘。
一地的血迹中,躺着太刀的碎片。
沙耶正好看到这一幕。
残阳如血,背对着她的黑鹤收刀,忽然发现她的存在,一转身,看到来人是她时,笑了笑。
“沙耶,现在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是我的。”
鹤丸国永弯了弯眸,顾忌着自己一身的血,没有过去抱住她,就站在原地,邀功般的说道。
“光忠呢?”
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变得冰凉,沙耶强忍住泪水,看着明显是暗堕状态的鹤丸。
“沙耶,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像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黑鹤自顾自的问,看着她的眼神略显病态的狂热。
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你在鹤丸国永身上,看到了我的脸......
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眼前黑发红眸的暗堕太刀付丧神的容貌逐渐在沙耶眼中发生了变化,渐渐的蜕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的样子。
银发,黑眸,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的,我很开心。”
似乎是喜极而泣,鹤丸国永听见一身白裙的少女哽咽了一下,才向他扑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鹤丸。”
“嗯?”
“对不起。”
......
“沙耶?”
等吸取了上次被迷晕教训的红莲从房间逃出、匆忙赶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金发粉瞳的少女脖子上布满抓痕,喉咙被指甲撕裂,苍白失了血色的手中握着一支签字笔,她一身染血的白裙,躺在血泊中,静谧的像一朵从腐朽中开出的花。
“我明明已经...已经很努力的去改变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啊!”
再一次的跪倒在审神者身边,红莲语无伦次。
她低着头,晶莹的泪水落下,滴在被染成暗红色的地面,加深了血的痕迹。
阻挡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的争吵,向这里的每一位付丧神打探审神者的病因,给沙耶做心理辅导,甚至向时政示弱,寻找治愈审神者的方法......
难道这些一点用都没有吗?
注定要发生的事、注定要死去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干扰它的进程吗?!
【不是哦,只是你干扰的方法不对罢了】
灵台深处,一个清越的女声响起,被封印了几千年的心魔,因为封印的力量松动而再次苏醒。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红莲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背脊挺拔如松,墨发飞扬,红衣猎猎。
【你已经没有多少灵力再回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