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狼在寒风中屹立,不惧狂风吹打,不畏夜色浓重,也不怕雪尘埋下。
衣袍猎猎作响,银毛随风飘扬,双方似乎都在等待对手因为丧失耐心而抢先一步进攻,完全没有“先发制人”的样子。
然而最终,冰冥与莫星辰竟奇异地同时迈出脚步,瞬间进入警戒疾跑状态,各自的武器显露无疑:剑芒闪烁,利爪破空。
原因不是其他什么,正是他俩不同的心思和打算。
“今天晚上看起来会有风雪,我得把这事加紧解决掉。”
狼城主的想法便是如此。
“她真是麻烦,浪费我时间!书信还得赶回去细细查看,关键是送信的性命怕是要不保,身上也没带药。”
狼王的心理活动则是这样。
“嘶!”
右前爪的尖端摩擦在硬邦邦的钻制剑身上,其声音堪比猫爪子抓玻璃一般刺耳难听。雪域之王和狼城之主的战斗一触即发。
“嗖!”
月牙形的剑气错乱交织在一块儿,宛若一张巨大的白网,欲要罩住小兽,限制它的行动。只不过被击中可不是动弹不得那么简单,而是被大卸八块,鲜血溢流。
但事情并不会简单结束,冰冥收敛了狼爪,敏捷健壮的身体在“网眼”中穿梭自如,动作熟练迅速,仿佛早就计算好她挥剑的方向,又似乎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战斗,早已把剑气轨迹完全摸透。
难免被削下的几根狼毛在月色的夜风里打着转儿,与无数雪尘飘上天空,逐渐交融混合。低下的能见度令人几乎无法辨别一片银色旋风里,哪个毛发,哪个是雪尘。
落空的攻击都在莫星辰意料之中,从三四年前就开始猖狂的极地狼王能在狼城那么多人的怨恨之下一直好好的活到现在,要么是在懦弱地躲避风波,要么本就有足以自信的实力。
很显然,肯定是第二种,毕竟雪域近年来一直都有人失踪的事件发生,连尸骨也没找到,包括那些口上说着要除掉冰冥的人。
思考结束,她由挥砍立即改为突刺。三角形剑尖上带着的剑气还没消散,导致身倾迎风而上的钻石剑周围绕了一圈圈白色的气旋,乍一看好似小蛇缠绕,又像白龙盘旋。
冰冥刚刚扒着地面,躲过锋利的剑网,眼前却又出现一粒蓝紫色的横光,转眼放大至木棍粗细。
眼瞅着将被挑中眉心,饱经风霜的它非但不紧不慢,还嘴角微翘,露出最里面的狼牙。
只见狼王忽地从雪地上一蹦而起,躯体朝后倒去,口中轻轻含着的夜枭翅膀耷拉,于空中上下晃动,好像一块死死钉在地上的破布在冷风的吹袭下试图逃离禁锢自由的木桩。
星光闪烁的夜里闪过一抹白色和几片符文。
空翻后的它伸出爪子,留下几道杂乱的爪子印。
再一次失败的莫星辰停下脚步,顺势砍出刃气,完全不给它任何喘息思索的机会,剑剑致命,可所谓对冰冥恨之入骨,简直想要把它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哼,打够了,该到我了吧。”
狼王厌倦了对它来说浪费时间,毫无意义也如同儿戏的战斗,干脆用出全力,一爪子拍散月牙,和捏豆腐一样掐碎了剩下的荧光,随即爪中药水一炸,洒在胸脯和拴住下界之星的铁链上。
美丽蓬松的皮毛因为水滴而粘合,剩下的药液很快在极低的气温下凝结成冰,挂在冰冥的毛尖上,成为了圆形的透明珍珠。
它不在意这一点,结冰的药液不影响它的速度,甚至因体温融化后还能进行二次增益。
一旁的狼城主仅仅只听见“乒”的一阵玻璃碎裂声,接着视线里就没有了它的身影。被雪覆盖的玻璃还在闪着光,银色的药水粒子不断旋转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隐身,药水?”
莫星辰缓缓后退,警惕地观察四周。
“不,貌似是速度药水,而且那只蝙蝠还抱着本书,不可能——”
她很快排除了那个想法,脑海中的自语还未结束,狼王便如幽灵一般出现在身后,猛扑向她的脊背。
感受到后方怪异的动静,她目光微微有些斜视,即刻找准时间,握剑转身,一剑刺向偷袭者的腹部。
不过冰冥现在的目标本来没在她身上。
它蜷缩起身体,两前爪狠狠踏剑,拖着接近扫帚的狼尾,以她的武器为第二跳板,继续升高,来到了她的头顶。
这做法与某只生物颇为相似,只是略微增加了改动。
剑承受了冰冥的奋力一蹬,由轻盈成为了笨拙,不听使唤地带着持有者一个趔趄。
“什,什么?”
她从没有见到过把剑当跳板的动物,自然惊讶,并有点不知所措。
等到莫星辰从分神中回想起头顶的敌人,又做了一件错事:抬头看向举爪抓来的冰冥。
嗯,好吧,这也不能怪她,说不定大多数人在面临这事的时候也会抬头……
于是乎,锋利的狼爪出现了类似剑气的四五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