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轻轻点头。
灯光明亮,但人流稀少,两人慢慢走动,忘了周围的书籍,竟然走到了一个没有书的墙角。
这里依旧有架子,但似乎不是放书的架子,只有一个进出口,而且架与墙之间只有半米的距离,两人错着走此时已经到了尽头,罗清回头才发现靠的丑奴儿这么近。
“这里好像不是书架。”丑奴儿尴尬笑笑,“回去吧。”
罗清低着头,欲要走回去。
但是过道太窄,她避着丑奴儿竟然过不去,试了几下脸险些就要贴到丑奴儿胸膛,环抱的胳膊更是触到了丑奴儿的身体。
她脸色羞红,看了一眼丑奴儿:“你先出去啊!”
“啊?哦。”丑奴儿意犹未尽地先走出去,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脑子冻住了,身体兀然前倾了一下,亲到罗清的脸颊。
瞪大了眼的丑奴儿忙直起身子,不敢看罗清快走出去。
许久罗清才走出来,并排在丑奴儿身边,但是稍稍离了点距离。
丑奴儿歪头看了几下,看她并没有生气,所有悬着的心都落地,心里明媚至极,开心至极。
一个有喜欢人儿的人若是有幸能见到那个喜欢的人儿,他看她时将不再是看一张面孔,一个身躯,而是在品味自己内心的一起一浮,一酥一甜……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变化,都像石子落入了心海,一点点荡漾,四散,震颤他每一寸肌肤。
这是迷药,也是解药,轻易的摆弄他藏在最深处的小情绪。
丑奴儿可能就中了这个迷药,也可能是解药,但是罗清,一定是中了这个迷药。
自从那天她被丑奴儿吻了一下而没有做任何反抗的想法,她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丑奴儿了。没有生气的反应,更是让她认为丑奴儿已经知道她对他的喜欢。所以从那天起,她就彻底陷入了自塑的爱河。
每天早上,她有可能做梦,有可能不做梦;有可能梦到丑奴儿,有可能梦不到,但是无论如何,只要她的大脑一开始运转,她脑海里占据着的,就一定是丑奴儿带给她的各种感觉、回忆。
然后她开始迷离着眼神穿衣洗漱、吃早餐、去学院,再满怀期待的四处小心张望,留意每一个异样的眼光。她的面庞有可能变得更冰冷,但那绝对是因为她没有精力控制自己暂时无用的脸庞,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掩饰与观察,自醒与迷醉上。
之后是午餐时间,她想他会不会去某一家饭馆吃饭,还是食堂?街边小吃?越想她越猜不到他的想法,只能走累了后随便找一家饭馆进去,但是她从来没有在午饭时遇到他。
下午,她要去的,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藏书阁。
她知道丑奴儿最近正在查关于经脉的书,所以她把每天到书阁的时间提前了两个时辰,又把回去的时间延迟了两个时辰。但是她绝对不会将时间改为上午,因为她绝对不能跟着丑奴儿走!她只是巧合之余顺便再是巧合,绝不是有意为之!
而丑奴儿呢,也渐渐发现了罗清的异样:她比以前更呆萌了,更容易脸红了,甚至脑子都不好用了。
比如他有一次问她:“你有没有见你父亲去见某个女人?”
“没有。”
“他有没有说过结婚的事?”
然后罗清满脸通红,惊讶至极,最后吞吞吐吐地说:“太早了点吧。”
父亲结婚还嫌早,丑奴儿愣是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逻辑。
再之后丑奴儿发现每天下午一点半,罗清都会准时到藏书阁看书,虽然看的什么他一直不知道,但是他发现自己下午又多了一件事可做,就是嗅着美人的香气,就着美人的花荣想入非非。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梦想,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不敢浪费太多时间,所以他一般都是抽出下午一个时辰的时间陪罗清看书。
可即使是这样,书院里经常去藏书阁的人也发现了他们两个的奸情,更是不厌其烦的花了几天的时间确定这件事,然后大肆传播。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爱情幻想中,自然没有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眼光,直到著花末某一天突然找到丑奴儿,想要跟他去孤岛再探一次密时,他才告诉丑奴儿这件事。
“随他们说吧。”丑奴儿听到著花末带来的消息,毫不在意。
“那你以后可就得娶了罗清了,否则她怎么嫁人?”著花末半笑着看着丑奴儿。
丑奴儿却是一笑,不说话。
“要是你没有与罗清结婚的打算,现在压住还来得及,只要你出面澄清别人就不会再说了。”著花末一边带着丑奴儿走,一边说,“你跟罗清接触时间短,也不说话,彼此不了解,还是再处一段时间的好。这样对你们都好。”
丑奴儿看着难得认真的著花末,对他的成熟很是惊讶,但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与罗清的感觉是什么,但我们相处的时候,我总感觉没人比她更适合我,也没人比我更适合她。”
著花末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自嘲一笑,道:“我也是个小屁孩,还想教训你,一步步来吧。”
丑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