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走了,几位老朋友自然要重新畅饮一杯,所以几人还是在青枫山,还是在玉鼎楼,还是在第一层端起了酒杯。
“这一杯你敬我,下一杯我敬你。”丐帮帮主端起酒杯连喝两杯,又啃了一块鸡肉,然后爽快地抹了抹嘴唇,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
丑奴儿笑两声,干了手中的酒杯,再倒上一杯,再干,一共也是两杯。
但他却又倒上了一杯,举起酒杯道:“第一杯敬你,这一杯我敬丐帮帮主,祝贺你统一此片丐帮。”
他哈哈大笑道:“知我者,丑奴儿也。”
北瑶却是在一旁问道:“丐帮也有好多个吗?”
褶秋三笑道:“从古至今,丐帮都是全国最大的一个帮会。其实他有点像一种职业的名称,所有由乞丐组成的帮派都叫丐帮,但是不同地方的丐帮也有不同的名号,如北京附近的丐帮就有“蓝杆子“、“黄杆子“两支,海龙一带,丐帮有“大筐“和“二柜“两种:“大筐“由瞎、瘸、聋、傻、哑、瘫等残病乞丐组成,“二柜“则由一般乞丐所组成。无锡的丐帮有“流门“、“矗门“两支派系,“流门“是由拥有医、卜、星、相、地理、书、画、棋、说书、弹词、铎、募化、花鼓、唱莲化等技能在内的“乞丐“所组成;而“矗门“又分东行、西行两类。江湖上有“三十门大矗,七十二小矗“之说,大抵也是一些江湖技艺和贱役苦力乞食的乞丐所组成的。”
丑奴儿接着解释道:“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既然都同意自己是丐帮弟子,自然也算一个帮派,在外也是很团结,只是想要选出一个总领全国丐帮的共同帮主却不是很容易。”说着他朝着旁边的丐帮帮主笑了笑:“不过看样子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北瑶点点头,说道:“哦,因为莫己大哥在丐帮名望很高有可能一统丐帮对吧?”莫己自然就是丐帮帮主的名字,全名颜莫己。
丑奴儿和褶秋三相视一眼,皆哈哈大笑。
颜莫己却无半点羞愧之心,吃着一只油腻腻的鸡腿道:“小小名气,不足挂齿。”
褶秋三道:“不愧是颜莫己,我怀疑这个名字也是你自己取的吧?颜莫己,想说你长的帅呗。”说完和丑奴儿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倒是逢侯在那里默默不语,虽有时笑笑,却也带不上多少开心的模样。
丑奴儿问他:“怎么了,逢侯?”
他低头不语,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般。
丑奴儿明白了,笑笑:“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有人既然对你始终都不放弃,自然有他的理由,以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但她记得。”
逢侯抬起头来,看着北瑶,目光虽依旧有些躲闪,但还是定在了她的脸上。
北瑶的眼睛又变成了红红的模样,但这次却是真的在笑:“你还是老样子,永远都是这么温柔。”
好了,丑奴儿知道,又是一个感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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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江南,正值它二十三世纪里的青春壮年,雪白色粉墙,黛青色砖瓦,低矮的院门,迂回的园道,烟雨蒙蒙,河柳青青……
“灯火钱塘三五夜,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帐底吹笙香吐麝,更无一点尘随马。”
古色古韵的桃园里有着一方白底小楼,楼上黛青色薄纱帘子后面站着一破瓜大小的女子,此时那女子正轻轻吟读这么一首诗。
吟这首诗是因为今天就是诗中所写的日子――元宵节。她站着读是因为她心里的某种东西一直按捺不住,侵蚀着她的心。
信中所写他今天要来,而且要向父亲询问她的房间,亲自过来接她赏花灯。向父亲询问她的房间自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她的房间,而是因为他想让她的父亲和他的父亲都知道他要把她从房间中接走,去西湖的桥上。
事实上两家家长对于两人的感情是早就知道的,同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子弟,同是这条河边上人家的孩子,两人从小就待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父亲怎么可能不怀疑两人之间的情愫?
但他还是要坚持向两位父亲表明。
她心里期盼着,等待着,那个一身白衣,喜文尚武,天资卓卓却又总是坏坏的男人马上就要从北瑶家大门踏入,然后经过最宽敞的大厅见过父亲,以最正式的礼节向父亲问好,同时提出邀请她今晚共赏花灯。
可是他的脚步还是没有出现在楼梯里。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好久,他还是没有出现,难道是因为父亲不同意他来接她?不会啊,父亲一向喜欢他身上那股意气风发的感觉,怎么会不同意他们之间的爱情?
她忍不住在房间里徘徊起来,手中的宋词精选早已被她合上放在了一边。她一边走一边幻想着,一边摇头。
“也许父亲有客人要接待,顾不得他,我得出去提醒一下他,不用非得经过父亲的同意。”她猛地拽住门上的把手,却没有打开它就停住了,她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是一定要做的,“每一个承诺都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而后用尽全部力气也要守护的!”他总是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