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闭眼。
营地里的人都回洞睡觉去了。
他们害怕黑夜,
害怕黑夜里绿色的眼睛,
害怕未知。
丛林里,
一团火光在游荡。
那是泰戈在活动,举着火把的手换了不知多少遍,又酸又麻。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在地上刨根问土,尝根吃草。
“呸!不是这种草。”
“呸!不是这种茎。”
一夜无月。
泰戈不耐其烦的寻找着能治腹泻的草药。
啯啯啯!
洞外的野鸡打鸣了。
“靠。是只男的?还想等它下蛋养鸡,发家致富了。”
鸡生蛋,蛋孵小鸡,小鸡变大,如此良性循环的计划暂时落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臭肉进入胃、小肠、大肠,最后直抵肛门。
洞里的女人先发作了。
她们捧腹叫痛,绞痛难当。
接着,男人发作。
他们倒是没有像女人一样鬼哭狼嚎的叫。
他们跑出洞口,就地解决。
噗!
噗!
……
这种声音响了一夜。
天又亮了。
和昨日不同,乌云遮蔽了太阳。
阳光不再那么刺眼,
却也不那么温暖。
蚂蚁开始搬家。
是要下雨了吧!
“找到了,我找到腹泻草了。”
泰戈惊喜地跑回营地。
呃!
臭!
满地的大便,稀水样的。
石板上还留有淡黄色的水迹。
男人,女人,老人,个个面色如白纸一般,有气无力的靠在洞口外的墙壁上。
不听泰戈言,吃亏在眼前。
腹泻?脱水?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很棘手。
泰戈跑到虎妞的身边嘘寒问暖。
毕竟是他第一任老婆。
额!为什么要用第一任。
“你还好吧!”
“我…,没事,快去看老祖母。”
泰戈跑进洞里,背出老祖母。
依靠在墙上的祖母像泥一样瘫了下去。
她,气息奄奄。
她,该是活不久了。
老人用仅剩的气力撑起地面。
泰戈帮忙扶持着。
“泰戈,我们这个族群就交给你了,要让他们活,活下……”
一身体还行的妇人问道:“族群怎能交给一个男人,还是外族的。”
歧视?落后?无知?
“虎子,还能动不。”
“姐夫,能。”
“叫几个能动的同你去取些树皮来,越多越好,还有石块,要坚硬的。”
虎子站着未动。
“你们几个跟着虎子去。”
虎妞发话了,毕竟是族群的少头领,老祖母去了,她就是老大。
“其他还能动的,快些把你们拉的屎清理干净,记住,埋进土里,离水源远些。”
轰!
东边响起雷声,
乌云也朝这边飘来。
人可以一月不进食,但不能三天不喝水,所以带菌的大便是不能流进溪水里的。
哗啦啦!
瓢泼大雨飘了过来,借着风。
好在粪便处理干净,
树皮石块也取来了。
“所有人躲进洞里去,别让雨淋着。”
天公向来不作美,
不仅不作美,
还会火上浇油。
洞里的人又饥又渴,还生着病,
眼里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恐惧。
雷电交加,烘烤着他们的灵魂,
他们匍匐在地,频频扣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是祈求?是哀悼?
泰戈懒得管,也没空。
他把大块的石头围在火堆外边,
让其遮风挡雨。
他把小块的石头扔进火里。
很多人都盯着他,
看他的一举一动。
最有智慧的老祖母临死前把族群托付给他。
现在,他就是族群的天,族群的希望。
“虎子,跟着我做。”
泰戈能使唤的只有虎子,他不想轻易指挥其他人。
至少在没有被族人接受、信服之前,他不愿尝试。
泰戈把屁股大小的树皮折叠成长方体,在树皮外面用藤蔓紧紧的捆绑着,以维持长方体的形状。
这样,一个容器做成了。
虎子有模有样的学着,不过他脑子里没有理论,花的时间很长。
泰戈并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