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衣扭过头去,老人安详的蹲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那朵鲜红的玫瑰花,他嘴角微微扬起,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脸上的皱纹和苍苍白发的话,他看起来跟20岁的小伙子无异。
“好帅啊!”余衣根本想不到如此年迈的老者竟然还那么帅。
“请坐!”帕卡指着旁边的真皮沙发,站起身,“请问喝红茶还是龙井茶?”
真皮沙发和其他沙发的感觉果真不一样,松软、质感好,总之就两个字:舒服。
“不用不用,校长我是来报道的。”余衣挥挥手,让一笑之长给自己端茶送水?他何德何能享受如此高的待遇啊。
“那来杯香槟?巴黎之花,我的最爱!”帕卡这次可不等余衣回答,就端着酒杯走过来。
余衣站起身接过酒杯,他可不想在校长面前当个没有礼貌的孩子。
帕卡端坐下来,“干杯!我的天才学生!”
余衣和校长碰杯。
“这这里还舒服吧?”帕卡同时也把酒杯放下。
“吃好喝好啊,校园大,总之还算好啦。”余衣说。
帕卡眉开眼笑,他靠在沙发上,如同君王般的坐姿:“舒服就行,天才总是要有最好的待遇,每个地方都是一样!”
余衣苦笑着,校长......您老人家能不能总是把天才叼在口中?我就是个来蹭吃蹭喝顺便蹭个高学历,毕业后出去好找工作罢了,天才这称号我可承受不起啊,还有你们这个屠神的学院,我可真的不敢碰到那玩意!
确实不敢碰,就像是他看到蛇的瞬间,就想跑掉,他完全没有信心像周俞、宫枝莲那样坦然面对那东西。
帕卡拿出‘学生证’、‘黑卡’放在桌子上,“这就是你的证明,从现在开始,全世界的高机密大门将为你打开!所有的秘密都有权查看,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权!”
余衣呆呆的看着纯黑色的卡,上面还有隐约的纹路,认真看的话完全能看出来,那是一棵用浅金色线条勾勒出来的‘世界树’
这就是身份的证明吗?怎么看起来跟信用卡差不多?
“校长,这张卡里面......”余衣顿了顿:“有钱么?”
“当然!”帕卡端起酒杯:“卡就是金钱的证明,全世界任何地方不限额使用,去马尔代夫你可以用这张卡住最高级的酒店,去迪拜你可以用这张卡去‘帆船酒店’的高档房间,去军事基地,这张卡你可以带你进入机密大门!”
“那么高级么?”余衣咽了咽口唾沫:“如果弄丢了怎么办?”
那么‘高权限’的黑卡,如果被他弄丢了,被别人捡去的话那不就亏大了,而且他用这这张卡进入各种机密大门怎么办?除了事情还不是他的错,这样的错误他可承受不起。
“这个你可以放心,有Argus在,你这张卡丢不了。”帕卡把酒杯放下,把玩着玫瑰花:“而且没有人碰你的卡,这会受到最高的惩罚!”
“哦哦......”余衣还是不敢拿起卡,现在他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老爸留给他的钱同样足够让他环球旅行。
“我亲爱的天才学生,你到底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帕卡看着余衣的眼睛,任何东西都逃不开是他的双眼。
余衣沉默,他忽然有些忘记了,他到底是为什么来这个学院的呢?是一时的冲动?还是感谢樱玉那时候帮助他牛哄哄了一把呢?还是因为热血?说实话每个高中生都有股热血吧?扛着枪冲锋陷阵。
但是余衣不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热血,而是因为妈妈!对,因为妈妈苏汾而来到这个学院的,可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学院后,他忽然没有勇气再去寻找妈妈的踪影了呢?他在害怕什么?
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余衣此时感觉乱糟糟的,这让他有种错觉,只要找到了真相,他就会崩溃的错觉。
收起‘黑卡’和‘学生证’,余衣走出了校长室,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回答校长他在顾虑什么,也没有勇气问他的妈妈为什么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
校园很清净,清净得就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余衣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执英殿,他怎么走到这里了呢?
看着一节一节延伸向上的阶梯,余衣突然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太阳火辣辣的照耀着大地,可余衣却感觉到了寒冷。
冰凉刺骨的手忽然捉住了他的手腕,余衣看过去,黑色的鳞片、张开的膜翼、还有嬉笑着的脸庞,那是余玉!
“哥哥.....恭喜你咯。”余玉笑着。
“恭喜什么?”余衣看着余玉的脸庞,这跟上次看到的不同,她的脸上并没有被鱼鳞覆盖,而是纯真、稚嫩、熟悉的那个妹妹。
“那里......”余玉指向执英殿的大门,“恭喜你找到了妈妈的坟墓,哥哥,你不想上去看看妈妈吗?”
余衣目光看向黝黑的大门,里面没有丝毫阳光,世界竟然变成了灰白色,所有的色彩这在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