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离开后,找了一个偏僻之地,抽出引魂笛,将手臂上面的那股黑气全部吸尽后,才进了裕谷城。
她有些后悔,那个魔修的魔气修得不同寻常,她应该再仔细拷问一番,或许还可以挖到更加有用的消息。
只可惜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等趁火打劫之人,且引魂笛又有预警,知道对方是个魔修,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一入城,她就明显感觉到城里的气氛有些紧绷,侧耳细听,果然,丰木城领主陨落的消息在修士间已经传遍了。
很多闻迅赶来的修士挤在客栈里,交流着各自的见闻和最新信息。
赤水戴上了斗篷,挑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走了进去,坐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听那些人议论此次事件的始末。
“丰木领主真是可惜了,若他能再快一步,就能免去丧身魔口的灾祸了。”说话的是一位坐在正中的青衣男修,他说话间面带惋惜,似叙似叹。
一位刚走进来的灰发老者闻言嗤笑道:“他若再快一步,丧身魔口的就是其他人了。”
大堂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滞了至少两息,与青衣男修同桌的一位白衣修士假咳了一声,“道友言过了。”
被一个年青修士这样说,那灰发老者当即怒了,一瞪眼,“老夫不怕,近十位强者同去,还未开打就被一个魔修吓得落荒而逃,甚至连一起的同伴都来不及顾及,真是丢了我等正道修士的脸。”
他说完袖袍一挽。竟是来到了赤水的对面,问道:“小姑娘,这里可是有人?”
赤水本还在想之前那个中年男修不是说那魔修负伤逃走了吗?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正道修士落荒而逃了?
她还未来得及分辩谁真谁假,就听到此问。她轻轻摇头,心里升起一丝恼怒,她安心的在这里听戏,又没惹他,这老头别的地方那么多空位不选,偏选了这里,一下将她拖进了众人的视线中,她立即就感觉到从不同的方向有几道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来。
只可惜她戴着斗篷,她的心情未能及时传达给对方。那老头也不在意赤水的无礼,面向大门背对着赤水坐下。
就听那白衣修士又道:“听说,裕谷城领主已经通知正道联盟的人,等增援的修士一到,还要再去找那个魔修算账。”
那青衣男修脸带忧色,“那个魔修究竟是什么个来路?可有人知晓?”
灰发老者闻言低嗤一声,“逃命都来不及了,哪还能注意到对方的来路。”
赤水在一旁暗呼倒霉,这灰发老者身上带着极大一股怨气,就像一个制冷机。每出一言,大堂就要沉默几息,那些人都有些议论不下去了,那她还听啥?
果然,有几人听不下去了,起身上了楼。
赤水也顺势站起身,往柜台前走去,交了灵石后,领了房号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有那个灰发老者搅局。但她还是从寥寥数语中听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首先,这件事并未结束。不管到时候正道联盟的修士前来。决定如何做,这裕谷城的领主必然都要参与其中。
那她来裕谷城不得不从长计议。
她本来是打算将她的传送阵设置在裕谷城里,若裕谷城领主卷入这等是非中。那此地将不再安全,她将面临的是两个选择:要么等这事结束,要么另外换一个城池。
其实她对于这类争斗并没有兴趣,也不想掺合进去,心里更倾向后一个选择。只是,当她想到之前那森林里的情景,她又犹豫了。
仅凭她感觉到那一丝威压,比起千云门的禁地,不知危险了多少倍。她虽然不知那隐藏在其中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这些修士口中所说的魔修,但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在这片地域内活动,她不去注意是不可能的。
她可不想因为消息闭塞而有一天独自撞到枪口上。
既然近十位强者都奈何不了那东西,她一个还未渡劫的修士,又能帮上什么忙?
她衡量了半晌后,决定留在裕谷城里,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会抽空下去坐一会儿,没什么新消息,其余时间,她就出门随意乱逛。
想到天一阁那掌柜留给她的玉片,她特意留意了那些牌匾的侧面,果然找到了一家中等店铺。
赤水化作中年男子模样走进去,直接出示了玉片,用以前的价格,将指环内的七成灵石都换成了炼阵材料,她打算等这件事过去,就回听凤岭,直等到雷劫的到来。
又过了几日,终于闻得消息说,正道联盟的强者来了。
赤水是无缘瞻仰那些强者的风采,只听说,来的强者中,正道每族各派了一位顶尖的强者,仙族是一位归一初期的修士,料想其余两族的修士也不会太差。
赤水有些咂舌,现在的归一期修士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她初进千云门时从别人口里听到元婴真君的感觉,是高高在上、力可通天的存在。
听说那些强者已经进驻裕谷城领主的灵台,相信不久就会有新的决定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