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房间里面没有人,而且除了一个书架,就只剩下一张书桌,把书桌抵在门后,整个房间瞬间空荡荡的,一说话,还有回音。
他连忙用手护住嘴。
做完这个动作,才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说话。
他有些懊恼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穿过玻璃,落向寂寥的夜空。
夜空繁星点点,却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头总算是有了声音。
“不是说,这件事了之后就再也不准联系我了吗?”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起来跟黑夜一样,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张献珍苦笑一声说道:“是你把我拉下水的,我能不联系你吗?”
“张大教授,我把你拉下水,呵,你可真是爱讲笑话,”对方的声音更加冷,冷的就像是冰雕一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当初如果不是你缺钱的话,你会跟我站在同一战线吗?说白了,你拿钱替我办事,装什么清高!”
“你——”听到对方*裸的污蔑,张献珍生气的说道,“麦家,要是我把这些事抖出去,你觉得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电话另外一头的麦家将一只腿翘了起来,嘴角始终是淡淡的笑意:“张教授,是谁刺激到你了?”
一个人在正常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忽然之间跑来跟他说,你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这样的鬼话,除非是,受了刺激。
张献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脱口而出:“刚才,孙才来找我了!”
麦家:“哦?孙才?哪个孙才?”
张献珍说:“税务局局长。”
听到是税务局局长找张献珍,麦家更加不以为然:“他找你就找你呗,我给你的50万,又不走明账,就算他查出来了,顶多让你补补税,还能怎么样?”
就这么一点事,值得他这么大惊小怪吗?
真是没用的废物,难怪这辈子只能在大学里面教书育人。
张献珍呵呵冷笑两声:“还真的让你猜错了,你以为他是来找我聊税务的事情,不是,他跟我聊新上任的副县长。”
听到新上任副县长这几个字,麦家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江宇那张脸,他的身子猛地坐直,只是仍然是玩世不恭的说道:“说就说呗,现在江副县长新上任,风头无二,跟你聊,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说了半天,完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但是聊着聊着,他忽然提起了郑家村的事情——”
说到郑家村三个字,他刻意咬重,几乎是到了一次一顿的地步。
麦家身上的那根警戒线,立刻被踩了一下,让他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终于不再听到那讨人厌的不紧不慢声音,张献珍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
“甭跟我说废话,把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聊天,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一点都不能遗漏。”
张献珍把这两人的聊天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麦家。
记忆这方面,他可以重新复述一遍,但是,孙才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他却摸不准。
所以,他主动给麦家打电话,就是希望麦家这边可以提供提供新的思路,至少把孙才来他们家的目的搞清楚。
对于这些事情,他并不是很擅长。
麦家听完张献珍说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联想到晚上江宇来找他,总觉得一切不可能这么巧合,脸色不由得变得更加难看,像是刷了一层白色的墙纸。
难不成江宇早就怀疑他对鱼苗动了手脚,但是却不动声色地让其他人去查这件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刚上任的江副局长也太可怕了。
一面与他斡旋,假意收下他的贿赂,一面又在查他的事情。
“整晚上孙才的表现怎么样?”麦家现在不敢百分百肯定,而且一切都是张献珍的主观意见。
如果因为一个人的主观意见,从而去猜测另外一个人,很有可能会发生猜测出错的情况。
这其实就像是你在描述一个人一样,是从你本人的角度出发,如果你喜欢这个人,他在你心中就像是一朵花,但是你讨厌他,那他就算是做了再多的善事,也是猪狗不如的禽兽。
这就是人心里的盲区。
今天晚上他不在现场,只能要尽可能地从张献珍口中了解到两个人的表现,从两个人的表现里面去推论江宇是否是已经怀疑到他对鱼苗做了手脚。
张献珍仔细回忆了片刻,才说道:“整个晚上他的表现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异常现象。”
“你再说一遍,他当时是怎么提到了郑家村的事情上去的?”这是一个关键的节点。
张献珍回忆了两秒之中,才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我们正在聊江宇的话题,聊着聊着就说到他现在在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