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程家的程紫玉发现李纯和孩子们都没在。
下人来禀:“爷一个时辰前刚回来抱走了小小姐,爷说过几日便要准备南巡得忙起来了,怕到时候没法和小小姐玩,所以要先补偿小小姐……”
程紫玉无语。
自打女儿出生后,李纯便视其若珍宝,只要可以,走哪儿带哪儿。就连给女儿喂饭洗脸擦手他都不愿假手于人。
“既是明珠,自然是要捧在手心疼的!”这是他总挂在嘴边的话……
她的二娃,是个女儿。
产下女儿后的那几日,李纯的嘴就没合拢过,乐呵呵的见人就打赏。
一是有了儿子后,他一直想要女儿。如愿以偿自然高兴。二是因为女儿是他“争取”而来,费了他诸多苦心,所以他尤其珍惜。第三嘛,既然不是儿子,那程家技艺的传承人便还是没出世,正好给了他和妻子继续努力的理由。
尤其在收到何思敬酸溜溜的祝福信后,他更是自得了起来。
儿女双全,一定意义上,他还是从“质”这一方面超过了空有“量”的何思敬,大哥地位还是稳固的。
当然还有个原因,女儿与他也是实在有缘。
两年前的春日,是李纯这个女婿第一次在荆溪过生辰。也是他们回来荆溪后第一次有机会办场宴席。
原本老爷子和何氏便在思量是否要大办,可以贺家为首的荆溪不少人家都提早送了礼上门来祝。
贺永为首的一群家伙都在起哄,说程紫玉嫁出去后就没办回门宴,本就该补上的。所以该好好操办一场,把生辰宴和回门宴一道办了,来个双喜临门。
话说的有理,程翾和何氏都深以为是。
说办就办,索性大办。
程府里边摆了百桌,工坊又是百桌,门前还办了流水宴,声势直逼前一年程明大婚。
那两日太过辛苦,初三刚过子时,身怀六甲的程紫玉便觉腹部有些下坠。
痛感很快就来了。
程府里外顿时忙做一团。
几个时辰后,孩子到了。
双喜成了三喜。
这孩子得到了大量祝福。
父女俩生辰同一日,李纯更是认定这孩子与他的缘分!女儿如此贴心,他焉有不疼之理?
如此这般,他越发捧着这孩子。
这孩子也喜欢他,只恨不得时时刻刻吊着他脖子或是趴在他背上,李纯在女儿跟前全无脾气甘愿受之的慈父模样叫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就连孩子的名也是他取的。
当时老爷子挑了许多带有祝福性的字眼来给他们选,可李纯或嫌女气,或嫌土气,或嫌复杂,或嫌画蛇添足,全都没看上。
“我家闺女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好,所以不需要那些锦上添花,多此一举的字眼。我这个做爹的,对我家宝儿没有要求,只需要她平平安安这一辈子就好。叫‘安’吧。‘念安’。小名就叫安安。”
李念安——他们的女儿。
相行下,李纯对儿子的关注点就明显少了许多。
对此,程紫玉没少提醒他少宠着女儿冷落了儿子。
“男孩子皮实,随他上蹿下跳去!你若不放心,以后我给他扔军里去!磨砺个几年,怎么也得是个铮铮男儿!”
“你敢!”程紫玉心疼儿子,更恐沙场无情,每回李纯提出这个,她都强烈反对。李纯不管,只能她愈加多照应着念北。
……
可这会儿,紫羿轩空空荡荡,竟是一个不见。
“小少爷呢?”
“小少爷和昀少爷去玩了。是爷允许的。”
下人口中所说的昀少爷,指的便是红玉的长子,何父给他取了名,叫何昀。
何父何母待他如宝,何家伯伯和伯母更待他视如己出,所以即便爹娘不在身边,他也过得没有半点委屈,从不闹着想娘。
但他却继承了他娘的赖皮,三天两头都想法子赖在程家不肯回,每次都得作为兄长的念北板起小脸呵斥几句,亲自将他送回何家,他才能乖乖在家待上两天。
这么些年,何昀步步紧随念北之心一直未变。两个孩子只要在一起便形影不离。
眼见孩子大起来,回到荆溪不久,程紫玉便请了师傅给两个孩子开了蒙。这两年来,程紫玉对两个孩子很上心,他们每日玩闹的时间都是固定的。这会儿,正是他们练字时才对。
这个李纯,真是……
想来自己闭关的这几天,两个孩子又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程紫玉一个头两个大,念北五岁了,可玩性依旧很大。去年夏薇夏柳练腿脚被他瞧见后,他便闹着要习武。李纯来了劲,说既然开蒙学了文,便连武蒙也一起开了吧!
那些日子,两个孩子每天都似泥猴,回家就累瘫了,更没心思念书。好在何老夫人发了话,说何家都是习文的,首先习文这传统不能改了。
如此,两个孩子才消停下来。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