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手痒便试着解了一二,却无能为力。皇上您看看。”
李纯认认真真撒了个谎,乖乖将东西献上。他的态度和立场分明是站在了为皇帝分忧这个方面,如此妥帖无私,皇帝自然没有怀疑。
皇帝稍微研究了这个设计精巧的千机盒,他也不认为李纯仅凭一晚上就能打开。
“你拿去找人解吧。”
“臣忙着亲卫和京卫的事,实在没精力了。而且,臣与安王有过节,他的东西在臣手上打开不合适。昨日若不是王侧妃有所求,我是一定不会趟这浑水的。紫玉也不可能会去安王府。所以……”
“你这孩子,心思总那么多呢?有朕护着,谁敢议论你!知道了,你去忙吧。”
李纯离开后,皇帝也密召了安王府侍卫问过,确有王玥出门带程紫玉回府之事,也有王玥与程紫玉亲往张某住处之事。
就这样,这只千机盒两天前便已到了皇帝手上,只等千机圣手抵京来解。
里边究竟是什么,等打开盒子便真相大白。同样,这究竟是否一出陷害和算计,到时便也能解开……
此刻的朝堂,静的可怕。
“传上官入宫!”皇帝扭头吩咐了于公公。
上官容,大周排名前五的千机手,最近五年一直在为皇帝服务。先前在京郊闭关,两天前皇帝得了千机盒传召,今早刚刚入城。皇帝本打算下朝后见他,此刻么,用不着了。
于是,这位千机手一上殿便被要求当朝开解。
“这机关多重复杂,可能的组合太多,就算是听音辨位,也得解上个十天半个月。最快的法子,只能拆。”一番验算后,上官容给出了结论。
“那便拆。你安心拆,朕等得起!”
“是!臣一定尽快!”皇帝背手走下了御座,命人给上官在靠近御座处辟了一空处。
“都给朕瞧好了。可别有谁再眼花脑糊涂,又一口咬定上官拿走了宝物!”
一个时辰后,千机盒被当众打开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空空如也!
上官连夹层也没放过,示意这就是一个空盒。
这一次,皇帝真的怒了!
“这就是你们这群老东西口口声声的安王宝物?宝物在哪儿?银票在哪儿?价值千金在哪儿?你们是轻信了一个死了的老奴才,还是想要算计朕?”
皇帝抓了那被拆开的千机碎片冲那几个先前蹦跶的老头砸了去。
“朕给过你们足够多的机会了!即便东西真被锦溪拿走,你们要求彻查是应该的,但在那之前,是不是要给锦溪一个机会解释?是不是该先请了李将军来问几句?是不是得先确认那死掉的奴才可不可信?
你们呢?一个个的,迫不及待要闹事啊!只急吼吼巴不得要闹大到不可收拾!你们那点心思,真是让朕失望!”
皇帝一发火就喜欢砸东西,朝上无人不知。
此刻的皇帝脸红脖子粗,额间青筋凸起,更是连咳了多下,显然气得不轻。
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
既然千机盒是空的,那就是分明的栽赃啊!
可恨那张管事还折腾成那个样子,在民间造成了恶劣影响,煽动一大群所谓的张家人抹黑皇室,引发了一大群私心泛滥的老家伙发疯,当真可恶至极!
皇帝恼的,是老四竟然算计了自己!
差一点啊,李纯若揽下这事,若先拿到军里或者工部,是不是就说不清了?李纯若不是避嫌,李纯若不是坚持,李纯若听命自己,反而要叫老四算计了去。
老四究竟要做什么?他的目标究竟是谁?是李纯还是李纯手里的权?他敢染指自己的臂膀,这胃口,是要步朱常珏后尘?
皇帝越想越恼火……
跪地的众臣也懵了。
什么鬼?
闹了半天,里边什么都没有?
完了完了完了!
这次真完了!
怎么就接连出错?以为宝盒在程紫玉手上,结果在皇帝手上。以为里边会是银票,结果是空的?
朝臣里,确有两个站边了朱常安的家伙,这会儿也有些摇摇欲坠。没想到今次安王还是棋差一招啊。
但总有人还是要挣扎一番的。
“空的?皇上,微臣斗胆,尚有一问。”
“说。”
“这宝盒在皇上拿到手之前,会否已经被人打开过?”
“上官,你说。”皇帝示意。
“绝无可能!”
上官手指地上七零八碎的零件。“臣的拆除手段便是从这些弹片和滑轮下手的,按着臣的方法,绝无复原可能。若用其他手段,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完成。臣以毕生技艺保证!”
“所以,尔等,可死心了?”
皇帝眯眼问向早就不知是膝头酸痛还是恐惧加身而瑟瑟发抖的众臣。“那么,先前朕的问题,你们应该也想好答案了!”
众臣伏拜……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