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就已经是惊喜了!
所以文庆即便入宫也得不到高位,更不可能得宠,那么在这深宫里,要么被吃个尸骨无存,要么默默无闻死,很难有出路……
一下假山,文兰便将千里眼扔去了下人手里,伞也不要,急急忙忙一脸焦心,冒雨往湖边冲去……
秀儿正手忙脚乱。
主子太难堪了。
先是吐了个天昏地暗,此刻总算缓了下来,却还是衣不蔽体。
她想找东西给主子遮一遮,可斗篷为了救人早就泡在了湖水里,已经用不得了。
她只能尽力抱着主子,勉强用自己身子帮忙一挡,等皇帝的人送毛毯来……
文庆喝多了酒又灌了不少湖水,此刻五脏六腑都绞起来了。可她再难受,脑子却是清楚的。
被拖上来时她就瞧见了。
李纯不在。不在!不在了?
见秀儿忙着对她的身子遮遮掩掩,文庆这才发现自己……名节堪忧。
她的肩和脚裸露在外,被人看光了……
而这衣裳……还都是绸缎的,此刻吸附在身上,更不堪入目。
文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瞧那两侍卫虽背着身,可耳垂都红得滴血了。
都瞧见了,都瞧见她的身子了!
完蛋了!
看到她身体的,有四人。
皇帝和俩侍卫!
还有一个于公公!
偏偏就没有李纯!
败了!全完了。
不远处,人头攒动。透过纱帘,她能瞧见一大堆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听到了“醉了”、“滑倒”、“丢人”、“鞋袜”……等字眼。
鞋袜?
她一回头,见湖面上飘着她的云袜和绣鞋,正有脸生的大周侍卫正指挥摇船去湖面给她捞鞋袜……
文庆心下顿时拔凉。
彻底完了。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脚被亭中几人看走了。她想要遮掩都不可能!
加之此刻皇帝这么一清场,便等同于宣告她有不妥,见不得人……
她先前的努力毫无意义,也不会有人在意,所有人的焦点将是她这个堂堂公主,落水后丢了名节,被人看光了……
她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思量她如何落水,也没有办法和证据再将事情往李纯头上扣,她只想到了后果。
王上也不在,她如何转圜?
她能证明什么?她又有什么证据!
她已成了笑柄……
李纯不在,她没法攀附。
她如此丢人,势必不可能再留在大周了。
看来,她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看了她的四人选一。要么,打道回府!
可她不要回去!
顶了个如此名声回去,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公主别怕,王上那里已经去通知了,很快就能过来。”
此刻的秀儿却惊喜开了口。
“瞧,朴姑姑跟那位常在借到斗篷了。还有,文兰公主也在过来了……”
文庆一眼瞪向秀儿。
蠢物!
这就高兴了?接下来,还有高兴的事?
文庆扫眼过去,盯住了正提裙极快跑来的文兰。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便觉得文兰不怀好意。
她顿时紧张起来。
她看不清楚,可她就是觉得文兰在笑。
或是心虚吧,文庆只怕自己先前算计了文兰,此刻对方会落井下石,连自己二选一的机会都不留。
文庆一个激灵。
“皇上……”
她迅速做了决断。绵绵软软的声音在烈酒的作用下带了沙哑,听来还有些委屈加可怜。
“您的大氅,能否借文庆一用?”
她使劲掐了秀儿,秀儿才反应过来,搀扶她前走三步并跪地。不动还好,这一动,她差点又吐了。她使劲咬着舌尖,尽力挺直了腰板,避免栽倒下去。
站在帘外的皇帝一叹气,有些犹豫。
他已刻意回避了。
他从不缺女人。文庆这样的,他身边很多了。他并没有兴趣。
“皇上,求您怜悯。文庆谢您怜悯。”
文庆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没立马转身,她只得重重一叩首下去……
皇帝解下了大氅,却没有亲手送来,是于公公接下并递进了帘中。
文庆打着颤披上狐毛,眉头却打了结。
她一咬牙,膝行几步,叩下的同时,借着大氅的遮掩,抱住了一只龙靴……
“皇上若不怜悯,文庆便只死路一条了。”
皇帝再一叹,回眸瞧她。
只见她泪流满面,的确可怜。
可皇帝很不爽快。几个意思?这是在要挟逼迫他?不收她,她就死?
他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