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安明晦的□□对于阿洛伊斯有没有用。
反正凯特只知道这位胆大包天的东方青年没有缺失任何身体部件,反而好像过得非常滋润。原本枯燥乏味的隔离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精致了起来, 而从来不戴眼镜的院长先生最近每天都戴着一副银边细框眼镜。
因为安明晦说每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待在隔离室里会觉得寂寞, 所以院长先生为了保障样本的心理健康, 每天会抽出一段时间到隔离室这边走走。
好吧, 好吧,凯特承认了, 他们向来性冷淡的院长可能是真的被□□成功了。
麻木地戴上耳塞, 凯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写着自己的实验报告,权当对面隔离室里的两人不存在。
“阿洛伊斯先生,你觉得哪一种花色比较合适?”安明晦为难地看着桌上叠放整齐的两张新的床单, 一张是普通的条纹样式, 另一张带着简洁大方的花纹图样。
阿洛伊斯的脑子还从来没用在这种方面过, 他的床单向来只有黑白两色, 没有任何经验给他用做参考,所以只能严肃地盯着桌上那两个他自己拿过来的床单,陷入沉思。
眼见这人像是随时要列几个实验方案来进行研究一样, 安明晦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 别这么认真,我只是随便问问,要是选不出来就算了。”
他拿起那张浅褐色的花纹床单,站起身开始给自己已经撤掉原本那张床单的床铺上新的床单。
说来也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在他上次向阿洛伊斯提出哄自己开心的要求之后, 这个人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后, 竟然要求他给“哄好”这个结果下一个操作性定义, 让他能够进行判断和观测。
当时他给出的回答是:“阿洛伊斯先生,我说过,在您哄好我之前,我不会答应您的要求,包括这一个。而且您要知道,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都适合以科学实验的方法来进行定义的,总会有些感性的事情,比如……您未来的恋爱对象可不会喜欢跟您在任何时候都讲科学道理。”
聪慧过人的天才先生对于感性的事情总是不太好理解,他擅长在客观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分析和定向研究,但不擅长凭空猜测,所以他与安明晦待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不过这也没关系,自从书架上的书籍种类逐渐变得多起来之后,安明晦就能更方便地自己打发时间了。
阿洛伊斯每天都会带些新的东西来到隔离室,这些物品的种类不一,有时候是书籍,有时候是日用品,有时候是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装饰品。他拿来这些东西,是为了引出89号样本的多种应激反应,便于他进行观察分析。
是的,他不否认自己对这个样本很感兴趣,除了感染变异型病毒的活体样本之外,还有许多其他令他想要探究的地方。
他发现,无论自己带来的是什么东西,这名样本都会露出笑容并且将其收下,看起来总是很开心的样子,甚至有时候阿洛伊斯注意到对方分明流露出了通常被广义称之为“无奈”的表情,但很快还是会露出微笑。
阿洛伊斯让普罗米修斯对那些笑容的画面进行过记录和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有超过99%以上的把握可以认定那些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真让人困惑。
显然院长先生对于“取悦”这一项业务非常不熟练,以至于安明晦不得不经常给出提示:“阿洛伊斯先生,想要让我不再生气,至少也该从用名字称呼我开始。我可不想一直被称呼为‘89号样本’,你分明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个要求很简单,阿洛伊斯认为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于是便直接开口道:“安明晦。”
可是在西方国家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熟人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他,也就只有阿洛伊斯会叫得这么公事公办了。
“好吧,你喜欢这样称呼的话我当然也没什么意见,阿洛伊斯·米德尔先生。”
这之后,安明晦与阿洛伊斯说的每一句话,几乎末尾都会带上一句“阿洛伊斯·米德尔先生”,如此反复多次之后,阿洛伊斯也觉察出了古怪,便皱着眉问道:“为什么这样称呼我?”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阿洛伊斯·米德尔先生?”他笑盈盈地反问。
短暂的沉默后,阿洛伊斯沉静地回答:“我没有异议。”
“……”有点被气到的感觉,安明晦转过身背对着阿洛伊斯,低头去打理那些依然被插在试管里的可怜花朵,不由自主地鼓起了脸颊,暂时不太想把对话进行下去了。
——以前听别人调侃说不要跟理科生谈感情,不是没有道理的。
出人意料的是,他选择了结束话题之后,反而是阿洛伊斯继续说了下去,而且话的内容也令人惊讶:“你不喜欢我称呼你为安明晦,为什么不要求我作出更改?”
“阿洛伊斯先生,你真是有点奇怪,看得出我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却又看不出我希望你自己意识到这一点。”他拿起被自己放在小支架上的试管,用手将其举到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