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子飞快绕过假山,不消片刻功夫便赶了回来,躬身禀报道:“主子,假山后头只有留下了两串不同的脚印,一串是花盆底鞋的脚印,另一串是平底鞋的!”
盈玥挑眉看向顺贵人主仆:“贵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顺贵人想要辩驳,却是梗在了喉咙里。
盈玥道:“顺贵人难道还不想招认?难道还要脱了鞋子,去对比一下吗?”
离霜却彻底崩溃了,她直接软到在了雪地上,砰砰磕头:“贵妃娘娘饶命!!”
舒贵妃登时气得咬牙切齿:“钮祜禄氏!!”
舒贵妃此刻如何还不明白,顺贵人叫身边宫女推落永瑔,自己再跑去相救!便是想让她欠下偌大的人情!!
顺贵人已然招了皇后的厌恶,若想在宫中立足,新封的两大贵妃,便是最好的靠山!
想到此处,舒贵妃气不打一处,永瑔还这么小,假山又这么高,万一有个不慎,摔出个好歹来,可真真要了她的命了!
钮祜禄氏这个贱人,竟敢拿她的儿子来作为算计的筹码!实在是可恨!!
今儿若是月娘恰好看见了,只怕她日后便要对这个算计自己儿子安危之人感恩戴德了!!
顺贵人脸色惨白,却兀自撑着,辩解道:“贵妃娘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嫔妾是看到十六阿哥爬到了假山上,才叫离霜上去救他的。没想到这丫头笨手拙脚,竟好心办了坏事,反而把十六阿哥推了下去!所以嫔妾才奋不顾身救下十六阿哥,便是想要补救。”
听了这话,离霜飞快点头:“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奴才是奉贵人吩咐,去救十六阿哥的!”
听到这般无耻狡辩,舒贵妃气得脸色都铁青了:“你们——”
“母妃息怒。”盈玥忙低声,“如今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离霜是蓄意加害。”
舒贵妃咬牙切齿:“本宫不管这狗奴才是蓄意还是无意,终究是她将本宫的儿子从假山推落下去的!谋害皇子的罪名,她是逃不脱的!!”
没错,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皇子作为皇子的儿子,都容不得有人加害。
“来人!将这贱婢送去慎刑司,请皇后娘娘发落!”舒贵妃冷冷吩咐道。
盈玥笑了,这样的处置才是最睿智的。皇后本就不喜顺贵人,如今抓到她的把柄,肯定会叫慎刑司严刑拷问,这个离霜只怕也不是能抗刑,招供是早晚的事儿。
离霜吓坏了,“贵人救我!奴才都是听了您的吩咐啊!您救救奴才!”
顺贵人脸色煞白阵阵。
盈玥那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
不但没让舒贵妃欠下人情,反而结了仇。
而且,一旦离霜在慎刑司招供,顺贵人更要落得蓄意谋害皇子的罪名。
啧啧,这个罪名若是落实了,就算不死,也决计不可能继续得宠了。
回到承乾宫。
舒贵妃犹自还未消气,“这个贱人,简直是胆大包天!她不过就是得了几分宠爱,居然敢算计到本宫头上?!”
盈玥忙笑着安慰:“母妃息怒,今儿可是您的好日子。”说着便将那玉如意奉上,“这是我和十一阿哥给您的贺礼,恭喜您荣封贵妃。”
舒贵妃笑着摇了摇头,她看着那玉如意道:“这如意,分明当年你额娘的陪嫁之资,关十一阿哥什么事?”
盈玥吐了吐舌头,忽的瞧见旁边条案上,一只半开的锦盒中,赫然是一方孔雀螭纹玉璧,“这是……”
舒贵妃道:“那是颖妃一早送来的贺礼。”
话音刚落,外间的太监扬声禀报道:“贵主子,颖妃娘娘求见。”
盈玥暗道,毕竟顺贵人是颖妃宫里的人,颖妃这是特意来赔罪的吗?
舒贵妃与颖妃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了,她自然不至于迁怒颖妃,便道:“让她进来吧!”
颖妃一脸焦急走了进来,当口便道:“舒姐姐,顺贵人她——”
舒贵妃摆了摆手:“她是她,你是你。她犯下的罪过,与你无关。”
颖妃一怔,忙道:“可是顺贵人跟我说,她是相救十六阿哥,是好心办了坏事,还求我来跟你解释呢。”..
舒贵妃登时脸色漆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敢狡辩?真当慎刑司那些掌刑太监全都是吃素的吗?!”
盈玥也有些疑惑:“是啊,那个离霜瞧着也不是个硬骨头,肯定会招供的。她现在狡辩,又有何益?”
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急忙问颖妃:“娘娘,顺贵人如今身在何处?”
颖妃懵然道:“自然是在我的咸福宫啊,她一条腿还扭伤了呢。”
舒贵妃也觉得有些不安,便吩咐身旁太监:“你去一趟咸福宫,去看看顺贵人伤势如何了。”
“嗻!”
舒贵妃吩咐罢,便和气地招呼颖妃坐下吃茶用点心。
颖妃犹自不信一个小小贵人竟敢加害贵妃的儿子,忍不住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