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是老张从另外一个工地的工友那里听来的,干活的时候他还好一阵的唏嘘:“唉!虽然刘胖子这人不咋地,但对我还算是尊敬。这人呐,没个准!看他肥头大耳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么短命!”
郑景仁道:“短命也是他自己作的!就他那偷奸耍滑咋咋呼呼的样儿,没准哪天就得碰上茬子!不说别人,前几天我还想削他来着!”
赵七指不认识刘忠,就事论事道:“老郑,你积点口德吧!甭管咋样人都没了,你还说以前的事儿干啥?人死为大!”
老张也点头:“赵先生说的对,咱活着就得往前看!小何,你说是吧?”
何尚正拿着曲线锯锯板子,耳中听了个大概,于是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不过刘忠到底咋死的?急病?”
老张嘿了一声,神秘兮兮道:“急病?我看是邪病!我听人说啊!刘胖子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但第二天一早突然跟中了邪似得,遇着人就咧嘴大笑!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骑摩托车撞桥下去了!”
郑景仁一缩脖子:“这么邪乎?”
老张道:“那可不?好些人都眼睁睁看着呢!据说撞桥下的时候还笑着来着!你说邪乎不邪乎?所以我说这人呐,啥啥都是虚的!就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能生邪心!有邪心就爱撞邪!”
撞邪……
何尚耳中听着老张的絮叨,眼睛微微眯了眯。如果真像老张说的那样,那么刘忠的死绝对不正常!
他曾让富察泰也调查过刘忠,但因为李爽儿的嫌疑最大,又再加上鬼胎等事情,他几乎已经把刘忠这个人给忘记了……难道刘忠这个人才是关键?
想到这,何尚不动声色的问道:“张叔,你知道刘胖子家在哪不?”
老张摇头:“听说就在玉祥门附近,具体地方不清楚,你问这个干啥?”
何尚笑:“怎么说也算认识一场,我去拜祭一下。”
“啥?”郑景仁闻言一瞪眼,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道:“何尚,你说啥胡话呢?你要是说去吐口痰我信,他那种人也值得去拜祭?”
赵七指一直都没吭声,此时忽然说道:“老郑别胡说!何爷自然有何爷的想法,你瞎掺和什么?何爷,收了工我和你一起去。”
“成!先干活!”何尚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他知道赵七指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
收工之后老张也帮忙问到了刘忠家的地址,何尚和赵七指一起坐公交车赶了过去。
路上,赵七指笑道:“何爷,你这是想当面问问刘忠情况?”
何尚点头:“活着的时候他不会说实话,现在兴许能问出点啥来,希望还来得及。”
赵七指疑惑道:“来得及?你的意思是说那鬼害他还觉得不够,还想让他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何尚没说话,脚下加紧了脚步。
刘忠家是个只有两栋高层的小区,刚进小区大门何尚就看到有好多人围在一座刚搭起来的灵棚外边,隐约还传来阵阵的吵嚷声。
两人凑过去发现,吵闹的双方正是小区的物业和几个系着孝带的人。原来是小区里规定不许搭灵棚但刘忠家非要搭,双方正在为这个事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情绪激动的已经开始互相推搡。
趁着这群人闹腾没人注意自己,何尚直接揣着手走进灵堂面无表情的看着供桌上那张黑白照片,照片里肥头大耳的那人正是当初在别墅工地偷奸耍滑的刘忠。
何尚随手从旁边拿过几张纸钱扔在炭火盆里,嘴角动了动喃喃道:“生时因果已了,死后好生做鬼。地府不比阳间,因果无情炼狱如炉。”
几张纸钱烧尽,何尚见周围并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叹了口气道:“既然不愿相见,我就告辞了。还有七天黑白无常才会来锁你,好好躲着,别露了行藏。”
说罢他果然头也不回的直接向灵棚外走去。
可还没等何尚走出两步,灵棚里忽然卷起阵阴风,紧接着颤抖的声音响起:“别、别走……”
何尚脚步一顿,转头正看到一只胖乎乎的鬼魂蜷缩在灵棚角落看着自己,样貌竟然和照片上的刘忠一般无二!
“肯见我了?”何尚揣着手转过身。
刘忠的鬼魂脸色煞白,谨慎的看了看周围,这才说道:“他、他不但要让我死,而且还要让我不得超生!何尚兄弟,我死得冤啊!”
“他是谁?是不是让你在陈雅秋的别墅做风水局的人?”何尚并没有理会刘忠的喊冤,直奔主题问道。
刘忠闻言一哆嗦,紧接着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激动道:“原来这些你都知道了!原来何尚兄弟你才是真正的高人!兄弟救救我啊……”
何尚面无表情道:“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可以考虑帮你。”
刘忠犹豫了一下,嗫嚅道:“那人就是……”
“你是谁?”
还没等刘忠说完,灵棚外忽然大步走进来一群人!开口说话的是一个披麻戴孝,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