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小犊子神叨叨的瞎哔哔啥呢!”看着何尚的背影,汉子啐了一口随后翻手拿出一包烟:“呵!虽然没几个钱,但这烟还不错……” 汉子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悠哉悠哉的吸了起来,正是姓胡的那个货车司机给何尚的烟。这汉子看起来五大三粗挺实诚,其实却是个扒手,在吸烟处闲扯也是为了方便观察两边车厢乘客的情况物色下手的对象,现在更是顺手牵羊把何尚的烟也拿了过来。 但就在汉子自鸣得意的抽完烟准备查看自己今天的收获之时,他的脸色忽然一变!原本被他揣在兜里的两个钱包竟然全都不见了!其中一个是他刚才在车厢里溜达的时候偷来的,而另外一个则是他自己的! 这怎么可能?!汉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竟然有人能从我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钱包?难道我真撞见鬼了?! …… “郑景仁?这名字还真是,呵呵……”何尚靠在车窗旁边瞅了瞅手里的身份证,嘴角掀了掀连同装着钱的钱包一起扔在垃圾堆里。 其实在聊天的时候何尚就已经看出郑景仁的眼神不对,眼珠就好像山里的山耗子一样滴溜溜来回乱转,专盯别人的包!而后郑景仁借口去车厢溜达,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一个睡着的乘客兜里偷钱包的动作也全都被何尚看在眼里。 本来何尚想管来着,但却忽然看到郑景仁的身后一直都跟着个模模糊糊的小东西。他知道那东西叫“祟”,算是小鬼的一种。小祟没什么法术,但却专门找心术不正的人跟在身后,怂恿这类人的心思往邪路上想。而这个人害的人越多,祟就会变得越大,到了足够大的时候祟也就能完全占了这个人的身体增加修为道行。 老话讲“某人心里什么什么作祟”大抵指的就是这种小鬼。 何尚正是看到这个小祟还不大,所以才没有直接戳破郑景仁,而是同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回了钱包,顺便对着那个小祟摆了摆手。 论手上的功夫,何尚并不比这些专业的扒手差。无论是在大山里猎狍子逮山跳,还是在家里被老爹逼着练袖箭手法,都要靠手指的灵活度与速度。 郑景仁偷的那个钱包已经物归原主,那半包烟是何尚故意让他偷走的。驱走小祟虽然不难,但为了免得节外生枝,那半包烟就充作香火供奉了。至于郑景仁的钱包则是何尚给他留的一点教训,让他体会一下被偷的感觉。 此刻郑景仁就忽然感觉自己很想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座大香炉,不大一会儿整个人就烟雾缭绕仿佛成了仙一样。 就在何尚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车厢另一头忽然传来喧哗。 “咳咳咳!你站在这干啥呢?这么多烟都是你抽的?别抽了!身份证火车票拿出来检查!” 郑景仁嗓子沙哑:“警察同志,我咳咳……我买车票了,可钱包丢了,身份证和车票都在钱包里啊!” “钱包丢了?咳咳!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小子,这次编的理由挺奇葩啊?还有人能偷你的钱包?咳咳!抽这么多烟也不怕呛死!咳咳!跟我走一趟!” “冤枉啊警察同志!咳咳咳……” …… 听这对话的意思这个郑景仁似乎还是个惯犯?希望没了小祟跟着,这家伙能改过自新吧。何尚嘴角微微上翘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也很累。坐在硬座上睡觉肯定谈不上舒服,好在何尚在山里也习惯了风餐露宿的日子,把他叫醒的是一阵饭菜的香气。 何尚眼巴巴的看着推早餐小车的乘务员从旁边走过,低头从帆布包里拿出两个凉馒头和半瓶矿泉水。这是他上车之前准备的,原本还有一小包榨菜,昨晚没忍住全都吃完了。 一口馒头就一口水,在天色再次变黑的时候火车终于徐徐停在了西安火车站。 和这座古老的城市一样,西安站里面显得有些破旧,不过随着人流出站之后却又是一片灯火通明,比何尚曾经见过的省城夜景还要绚丽。重新修建的古城墙巍峨耸立在火车站广场对面向两侧延展开来,城头飘扬的旗帜与悬挂的大红灯笼尽皆彰显着这座城市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璀璨。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暖风与满耳繁华,何尚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一个黝黑的汉子笑呵呵凑过来:“伙儿,打车不?” 何尚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字条:“请问大哥,这个地儿怎么走?” …… 几经辗转,何尚终于在午夜之前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叫西辛庄的地方,据说原来是一片荒地,但近些年来随着西安的发展开发得很好,高楼林立道路宽阔。只不过何尚所要找的地方的却并不是那些高楼大厦或者漂亮的小洋楼,而是一座在城中村里四层高,专门出租给外地人的大杂院。 敲开红色的大铁门,在房东睡眼惺忪满脸不耐烦的打量下,何尚笑着问道:“请问王四叔在吗?” “王四?啊个王四?哦,你舍王老四是吧?”房东转头对院子里吼道:“王老四!有人找!你窝瓜怂不睡觉还招人折腾额!快给额蛤来!” 一轮纯正sx腔听得何尚一愣一愣的,好在楼上立马就有了回应。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连跑带颠的下了楼,满脸堆笑的向房东点头哈腰。 房东不耐烦的回屋睡觉了,中年男人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眼何尚,问道:“你是?” 何尚笑道:“您就是四叔吧?老爹让我来找您的……哦,这是老爹的信。” “老爹?”王老四疑惑的接过信展开,何尚明显看见他在看信的时候脸皮狠狠一颤!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