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身上没了蛇纹缠绕, 轻快的很,从地上捡起竹竿朝着虞山道士便抽了过去。虞山挨了灵璧几棍子, 跳着脚藏到了寒松身后。
“道友且慢, 不搭起竹阵抽我也没有用啊。”
挨了几下子, 虞山道士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默默念了一个疗伤的法咒。
眼睁睁的看着蛇纹往他的肘部攀爬,他与寒松二人面面相觑, 谁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还真没见过好南风的柳仙。”
道袍宽松,袖子里嗖嗖的灌进了风, 将袖子往起一撸,虞山道士仔细看起了小臂上的蛇纹。轻轻的用指尖一戳, 痛意便汹汹排山倒海而来。
“畜生的道行不浅。”
灵璧手中握着一杆竹子,往膝头一撞折成了两半。眼下灵璧一心只想去救师尊, 没有心思与这突如其来的蛇精纠缠。
断成两截的竹竿子被灵璧扔到竹阵里, 与它的兄弟们一起烧了起来。抽出身后的巨剑, 灵璧走向了寒松和虞山道士。
剑尖锋利刺入石砖之中,灵璧弯下腰。
“虞山道友, 我这里有能肉白骨的丹药, 不如让我把你的胳膊砍了算了。”
一听这话,虞山道士当即缩回了手, 脑袋摇个不停。
“不成不成,这胳膊跟了我百余年, 我舍不得。”
“吾辈修士, 岂能如此胆怯?我保证长出来的和你的旧胳膊一模一样, 什么都不耽误的。”
若在此地与柳仙纠缠,等折腾完了赶去师尊们所在的高山,黄花菜都凉了。
“寒松没同你说,眼下不光是我师尊生死未卜,你们长石观的封龙大士也遭了麻烦。”
身为长石观的首徒,总不能看着观主遇难不管不顾吧,灵璧低声的安慰道。
“你把头扭过去,看不见就不疼了。”
虞山道士的脖子都缩了起来,不为灵璧所动。用肩头撞了一下寒松的后背,压低声音。
“和尚,你就任由她胡来么?”
寒松和尚呢,一来耳根子软,听完灵璧的话后深觉有理。二来,不仅是高岭门的巨剑尊者亦师亦友亦父,住持和尚对寒松来说也是一样的存在。
只要尚有一丝希望能够将住持和尚救下来,寒松就在所不惜。
不就是一条胳膊,别说能长回来了,长不回来寒松也认了。
故而在虞山道士向他求助之后,寒松不仅没有帮着他,反而将手臂向前一伸,撸起了袖子。
“来吧。”
“且慢且慢!”
虞山将寒松伸出去的胳膊拽了回来,人人都说长石观的道士脾气急,怎么眼前这二人,不管是和尚还是剑修,都比他着急。
“我们坐下仔细商议商议。”
灵璧抬起的剑放了下来,想起一件事来,颓然坐在了地上。
虞山道士还以为是自己说服了她,喜不自胜的从寒松后头挪了出来,坐在了灵璧身边停下。
“是得商议商议。”
从未如今日这般,灵璧将师尊的巨剑视若珍宝,没有随手丢在一边。以往不管丢在什么地方,因着剑中有灵,她知晓巨剑都会自己找回来。
今时不同往日,她若是在随手丢弃,指不定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抱着巨剑,灵璧盘腿坐好,目光在虞山道士与寒松身上打转,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开口。
“不瞒你们,我从师门出来的时候,师尊只给了一颗能肉白骨的丹药。”
虞山道士的双眼险些从眶子里跳出来,瞪的老圆。
“灵璧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勿要慌张。”
灵璧将虞山道士指向她的手按了下来,继续。
“我修行过艺术,借着法力也能让你把胳膊长出来,只是耗时要比丹药久一些,疼一些罢了。”
“你二人商议商议,谁吃丹药呢?”
灵璧耸耸肩,给寒松和虞山道士腾出空间来。
寒松毕竟曾是佛门弟子,总是将他人的利益摆在自己的前头,当即清风霁月的表明了立场。
“我不怕疼,还是让虞山施主吃丹药吧。”
虞山忍着胳膊上的痛意,将其收到了身后:“贫道根本没有答应!”
出门前虞山曾给自己卜了一卦,说是有血光之灾,当天夜里就给他急的上火留起了鼻血。本以为这就算是破了灾祸,谁曾想真正的血光之灾在此处等着呢。
要是知道此行会丢一条胳膊,虞山是指定不会出山门的。
“贫道的意思,是我们商议商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听说过蛇精好南风呢。”
且与北地的五通神不一样,柳仙一辈子可就只找一个伴,净捡着一个人祸祸,哪有一口气缠三个人的。
且柳仙脸皮子薄,若是姑娘家里摆明了不想结这门亲事,将它赶走了就是赶走了,柳仙再寻别人就成,是不会走回头路的。
方才为灵璧驱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