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秀丽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地板上的几个脚印。
伍秀丽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她就知道这些乡下人来自家准没好事,这刚进门就弄脏了客厅的地板,一会儿还不知道会不会打破家里的碗碟呢!等他们走后,自己又有的忙乎了。
“来来来,梓秋子云,过来叫人,这是你们赵爷爷,这是赵爷爷家女儿芸香姨,女婿志新叔,还有赵爷爷家儿子国辉叔。”文屹然乐呵呵地招呼着自家两个豆丁过来叫人,浑然忘记了这俩小的昨天刚去过赵家沟。
文梓秋和文梓云虽然觉得不情愿,但是当着文屹然的面,还是把赵家的几个长辈甜甜的叫了个遍。一对双胞胎的表现乐得文屹然哈哈大笑。老年人就是这样,家里的小辈听话争气,比什么都强。
文屹然羡慕啊!看人家赵老弟,这一大家子人个个把他放在心上。
一进门,文屹然就注意到了,赵国辉一直在赵庆山身旁,赵庆山要坐下来的时候,赵国辉在一边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的动作不会那么猛。赵庆山的腿在战场上受过伤,站起来或坐下来的时候会扯到经脉。
“爸,饭做好了,咱们先吃饭吧?”伍秀丽看见自家公公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心里怄气死了。这么一大堆人,挨个叫下来,饭菜都凉了。
“玉龙媳妇,这是赵老弟给我带的小米和绿豆,你拿去厨房归置一下,以后每天早上给我熬两碗粥喝。”文屹然没有理会伍秀丽的话,把手里的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递给了伍秀丽,让她拿去厨房。
这客人刚上门,肯定要先坐下来寒暄几句才说到吃饭。一进门就让人家上桌吃饭,当人家是猪?还是在乡下没吃过饭?
麻袋里面的东西装的有些多,大概有四五十斤左右,伍秀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把大麻袋拖进了厨房。
“乡巴佬,装东西都不会分开来装。这么大一袋,显摆你们有力气吗?”伍秀丽气的把手里的麻袋往厨房的角落里一放,嘟哝着说。她算是看出来了,文屹然对赵庆山一家人热情的很,她就算是心里有火,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撒气,要不然她这些天算是白忙活了。
周园园进屋后,习惯性地散开神识扫视了一下整栋小楼。还别说,文家挺宽敞的,二楼和三楼加起来有十个房间,加上一楼的两个工人房,住下文家一大家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伍秀丽的嘀咕声一字不漏的进了周园园的耳朵里,周园园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文梓青一眼。从文屹然的招呼声里,周园园已经猜到了伍秀丽的身份--文梓青的后妈。
摊上这么个后妈,看来冰山平时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啊!周园园暗自下了结论。
文梓青刚到赵家沟的时候,连话都不愿意说,周园园开始还以为文梓青天生就冷淡,现在看来,文梓青不爱说话的根源似乎和他的家庭有关。
文梓青不明白周园园为什么看他一眼,不过,他一贯是个沉默的人。见周园园没有话说,他也没有追问,只是把手里牵着的小手掌攥的紧了一些。
文梓青知道从进门后,文梓云一直在偷偷地看周园园。文梓青很讨厌文梓云看周园园的目光,热烈而又痴迷的,不是那种欣赏的目光,而是带着一点志在必得的疯狂。文梓青心里浮现出一丝警惕,文梓云那小子,两辈子都是一个德行,小时候文梓青喜欢的玩具他要抢,长大后文梓青的工作他要抢,最后连和文梓青说多几句话的女性朋友他也要抢······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
玩具,升职的机会,朋友,文梓青都可以让给文梓云,可是,小九丫头是他的,他绝对不会让。文梓青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股肃杀之气。
周园园不知道文梓青在这一瞬间心里闪过了这么多的念头,她继续“扫视”着文家。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躺在床上,脸上的皮肤松弛的吓人。让周园园心惊的是,老太太身上漂浮着一阵淡淡的灰色气息。
冯雪莹生病的事,周园园听赵庆山说起过,看这老太太的年纪和相貌,周园园差不多能认定老太太就是文屹然的妻子冯雪莹。可是,冯雪莹还不到六十岁,照理说不应该出现油尽灯枯的状况啊?周园园百思不得其解。
二楼的书房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正拿着一封信在看。凭着中年人的长相和衣服上的四个口袋,周园园可以断定那就是文梓青的父亲文玉龙。
周园园的神识扫过,文玉龙突然心生警觉,赶紧把手里看了一半的信匆匆地折了几折。文玉龙四处张望时,那股令他心悸的气息已经无影无踪了。
周园园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举动让文玉龙如临大敌,后面还狠狠地折腾了几日。
周园园没有继续扫视文家,因为此时,文屹然把几个孩子一起召唤到了身边。
“梓秋梓云,过来见见你们家胜弟弟还有园园妹妹,你们年纪差不多大,要好好相处。”文屹然乐呵呵的,怕周园园兄妹怕生,赶紧把几个小的凑成一堆。和周园园同岁的小孙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