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看见宋洛神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蔡红鲤立即问道。
“她了吗?”
宋洛神摇了摇头,有点自嘲的笑了一下。
“没,看样子,她是打定主意不肯开口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她恐怕不仅恨他,对我的恨,或许也不到哪去。”
蔡红鲤并没有接这个话题。
当年的恩恩怨怨,她已经不想再去提及,再去想起。
“你真的肯定是她?”
宋洛神看向蔡红鲤眼睛,莞尔道:“学姐,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假公济私还是什么?或者,你觉得我是在刻意刁难你们皇锐?”
抓了一个集团的ceo,对于一个集团的影响自然不言而喻。
以宋洛神的背景,她不是没有这个动机,毕竟不管再怎么,即使她弃商从政,可是身上依然留着宋氏的血统,而皇锐集团,至今依旧是宋氏最大的竞争对手。
如果按照阴谋论,宋洛神的确存在公权私用的可能性,但是蔡红鲤却不可能这么怀疑。
如果宋洛神真的想整垮皇锐的话,根本不必等到现在,在五年前她聘请雇佣兵的那个时候,宋洛神就有充分的理由与证据,致她于死地。
“让我和她谈谈吧。”
蔡红鲤看向那个房门。
毫无疑问,现在的纳兰明珠,让她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同样的,在仇恨中煎熬而沉沦。
宋洛神沉默了下,似乎有点犹豫。
“她满门被杀,却能够隐忍不发,甚至在沈嫚妮家里当了那么久的保姆,她心志之坚韧,不下于你,真要是耗着的话,你恐怕很难得到一个想要的结果。让我去吧。”
蔡红鲤笑道:“于公,我是她的老板,于私,也是她的朋友,她对我不会那么敌视,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我和她也算是同病相怜,面对她,你应该找不到再比我更合适的谈判者了。”
宋洛神之所以沉默,并不是担心蔡红鲤会纳兰明珠勾结什么,只不过不想将蔡红鲤牵扯起来,可是对方此时再三要求,也不好回绝,
“那好吧,如果她执意不的话,学姐也不用勉强。”
蔡红鲤点头。
“谢谢。”
这声谢,宋洛神绝对当得起。
否则的话,纳兰明珠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蔡红鲤很快走了进去。
“蔡董。”
看到蔡红鲤走了进来,面对宋洛神表现得不卑不亢的纳兰明珠喊了一声,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蔡红鲤点头,在宋洛神刚才的位置坐下。
“蔡董也觉得,那场暴乱我是做的吗?”
“或许不是你做的,但是肯定与你有关。我和她是曾经的校友,也做了很长时间的对手,我对她很了解,她不会无的放矢。”
比起刚才吃饭的时候,蔡红鲤无疑要变得直接许多。
的确。
都已经坐在这里了,再拐弯抹角的打机锋已经没有了意义。
“明珠,现在你已经没有了选择。告诉我,究竟是谁干的,出来,你就没事了。”
“蔡董,人有所为,也有所不为,我们作为商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必须讲诚信,出卖合作伙伴,可是行业的第一大忌。”
蔡红鲤出马,果然瞬间就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纳兰明珠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话里话外,却直接表明了纽洲都那场暴乱确实与自己有关。
“你还以为,这是在做生意?”
并没有疾言厉色,蔡红鲤只是很平缓的提醒道:“宋洛神的格局虽然很大,但是有一点。却是她的逆鳞。那就是你想杀的那个男人。谁要是真的伤害了他,我敢保证,宋洛神会不计一切代价与后果进行报复。你这次如果不出罪魁祸首,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蔡董,你的,我自然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爱得死心塌地,当初的宋大姐也不可能连自己的家族与宋氏集团这样的财富都可以干脆的舍弃,可是,这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蔡董,你刚才在餐厅里的话,真的很对,地下的人,或许是希望我们忘记一切,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我们活着的人,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吗?蔡董,你也失去过亲人,这种感觉,你应该也深有体会,据我所知,你曾经也有过不顾一切的时候,那时候的你,为什么不像现在安慰我一样安慰自己,死者已矣,生者为大呢?”
纳兰明珠的诘问,让蔡红鲤一时间无言以对。
“蔡董,你尝试过,努力过,疯狂过,虽然失败了,可正因为如此,你这才有了充分的理由服自己忘记仇恨,好好的生活下去。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做,我想你也是不可能坐在这里和我冤冤相报何时聊,对吧?”
不得不承认,纳兰明珠的剖析,确实直插人心,要如果不是那一次蔡红鲤雇佣兵对李浮图进行袭杀,恐怕现在,她还活在仇恨的深渊里饱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