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空慢慢的，飘起了丝线一样的小雨。
多吉斯有些惆怅的抬起头。
默默的站了一会。
叹了口气。
随即，找了棵树蹲着避雨。
反正天空也没有打雷，蹲在树底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脚上的锁链还在。
沉重。
结实。
雨停了。
阳光重生出来。
晒在身上懒洋洋的。
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手掌轻轻的捋了捋手臂。
哗啦。
哗啦。
多吉斯愣住了。
随着自己手掌的移动，大片大片的血肉，从自己的手臂上掉了下来。
只剩下森森白骨。
嗯？
一脸茫然。
就算。
我这身皮肉是贴上去的。
但也不至于，这么容易掉吧？
......
“你说这是梦？谁的梦？”
苏维站在神殿的正中央。
轻轻皱眉。
不可思议。
自己已经是正式巫师了，怎么会像学徒的时候那样这么轻易的就被拉入梦境之中？
而且。
没有一点点防备。
“不不，还没有开始。”
福德曼优雅的摇摇头。
“其实，你可以在考虑一下的，毕竟，我也不太想招惹一个大型学派。”
苏维没有理会。
精神力缓缓蔓延出来。
蛮横的在周围左突右撞。
“没用的，这是规则的力量，你出不去的。”福德曼不屑的笑笑。
“你刚刚不是还说这是梦境？没有什么梦是醒不来的吧？”
“死亡就可以。”
福德曼压低了声音。
“但你可以猜猜看，醒来之后，你会在哪儿？”
“......”
“怎么样，决定了没有？告诉我坐标，我可以在坦因面前起誓，从此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甚至我可以把奎尼娅的荣光分享给你，梦境与臆想的规则，你不会吃亏的！”
说着。
福德曼的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轻轻嗅了嗅鼻子。
“我看到了一点儿！”
“那是一个辉煌的位面！”
苏维皱眉。
“你能揣测我的记忆？”
没道理啊。
高等巫师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不不不，当然不行，”福德曼摇摇头，“别紧张，只是一点梦境的片段而已，还是你无意识自己泄露出来的。”
“不过，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全新的位面。”
“好精妙的炼金手段！”
“有意思，有意思，仿生学知识吗？将炼金物品制作的和鸟儿一样，模仿他们的器官在天空翱翔！”
“大师级的建筑学！”
“...”
“...”
福德曼慢慢陈述着自己所窥探到的梦境画面。
断断续续。
不停的赞叹着。
眼神也越来越炙热。
不过，苏维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古怪。
等一下。
你，
是不是，
看错了？
...
福德曼回过神来。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
“也是，一个原本可以独享的宝藏，谁又愿意拿来分享呢？”
苏维：“......”
想说点什么。
却发现福德曼的身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周围空荡荡的一片。
忽然。
以自己为圆心。
一条条柏油路，向着四周不停的蔓延开来。
一座座高楼大厦在马路的两旁拔地而起。
然后是霓虹闪烁。
然后是人潮汹涌。
苏维下意识的有一点茫然。
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几步。
差点把呼啸而过的车辆撞飞。
回过神。
轻轻看了眼天空。
叹了口气。
朋友。
你真的，
看错了啊！
...
身边出现了不少人。
有模糊的。
有清晰的。
苏维眯了眯眼睛。
花了点时间，
才从底层的记忆中，把周围这一张张脸的名字一个个翻出来，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