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死，无需伤心，我能活到现在，也算赚了。”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低沉的抽泣声在杨睿鼻息间响起，他没有哭，只是眼泪止不住唰唰下流，他将自己的炁一点一点注入毛布衣体内，想要将他血液中的毒素清除，可是，可是他的体内血已经干了！
“为什么，为什么！”杨睿不甘低吼，“老爷子。”他终是低下了头，坚强如他，这些年从不曾哭泣，却在此时哭成泪人。
“孩子，别哭，老头子我能看到你的成长，很是欣慰，当年，若非你爷爷相救，我也活不到现在。”
咳。
“我要走了，在俊锋回来之前，你要帮爷爷看住毛家。”毛布衣笑了，嘴口的黑血冒尽，这笑容中，满是慈爱，他一直将杨睿，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一般看待。
杨睿攥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哭泣，“我不想哭，但是它总是要流！”他压抑低咽。
这时，一道身影掠来，漠然无声，他一步一步走向前来，地面被嵌出一个个脚印。
砰！
他砰然跪在地上，依旧漠然无声，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瞳孔无波，就这般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老头。
毛布衣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干枯无血色只剩皮包骨的手，抬起，想要抓住青年的面庞，却又无力垂下，青年连忙抓住他垂落的手，跪在他身前倾听。
“俊锋啊。”
“你长大啦。”毛布衣用他最后的一丝气力说道。
当“你长大啦”四个字落在青年耳朵里之时，青年的身体，终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极力的压制，极力地克制，他没有哭。
毛布衣笑了，这笑容从未有过，意味深长，却又那般的洒脱，这是一种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