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天停在了兽灵塔第十二层，没有能继续走上去，金龙身这个符术的效果看来并不能持续太久。而在第十二层，张昊天看到了三水跟他们说过的知言树，这一层不需要战斗，只需回答知言树的一个问题便可，想着不用战斗的张昊天决定在徐子风他们来到十二层之前率先接受十二层的考验。
张昊天小心地越过那一道红线，踩着那些盘横树根走到了那个树人的跟前。来到树人的跟前后，张昊天才发现对方比自己一个孩子更要小，而且只有半个身，下半身似乎陷入树中与树合为一体。
“这样的身体是不是很丑陋。”知言树突然开口，吓了张昊天一跳，倒退了好几步。
张昊天回过魂之后，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样回答，怕无意中冒犯了知言树，看到张昊天这样的反应，知言树倒是开怀大笑出来：“你这小娃，有什么好难说的，难看就是难看，我也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虽然知言树已经说自己有自知之明，但是张昊天还是不愿意直接说出知言树的长相难看，礼貌地问了句：“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知言树？可是你……”
“就叫我知言树吧，一直活在兽灵塔中的我，也没有谁可以来称呼的名字，就知言树便可。怎么？觉得一棵树不像是兽灵吗？”
“嗯。”这次张昊天倒是很老实地点头承认。
“我并不是这个树本身，只是一只寄生在树上的兽灵而已，我们一族名为知言，一旦离开树的供养就会死去，所以世间惯称我们为知言树。当然，杀死我并不能通过这一层，要记住这一点。”虽然知道知言树是开玩笑，但是张昊天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见张昊天没有回应，知言树也不想再废话了：“孩子，你知道吗？像你这样使用符术强行突破结界根本没有资格继续闯塔的，兽灵塔自身也会终止这场大会而将你驱逐出去。”
“可是现在……”张昊天很明显可以感觉到，兽灵塔并没有任何动作要将他驱逐出去。
“那是因为我没有这样做，孩子，我寄生的树构成了兽灵塔的主干，兽灵塔就是以这个树为中心而建的，我的意志可以影响这座兽灵塔。”
“那为什么不驱逐我？”
知言树眯起眼微微一笑：“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用那个无视结界的符术直接跑到第十五层去。”
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便可以脱口而出答案的问题：“我想和我的朋友一起到十五层去。”
“抛下朋友一个人跑到十一层来的人说这种话是很没说服力的。”
昊天抿抿嘴，摇着头说道：“他们为了我不被伤害才让我自己跑上来的，所以我会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的，本来我的作用就是在之后的层数才能帮上他们，现在他们少个累赘也挺好的。”说完之后，张昊天朝着指路树笑了出来，这一笑让知言树也跟着昊天笑起来。
“很好，不错的回答，希望你接下来也可以有这么好的回答，不过认为自己是累赘这种想法可不太好。我猜你已经知道怎样才能通过十一层了。”
张昊天收回了自己的笑容，咬咬牙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向着知言树点头表明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我的问题只是一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的问题，但是每个选择的分量都很足，你将会知道很多你本应知道，但却一直蒙于鼓里的事情。我希望你真的准备好了，张昊天。”
听到知言树念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张昊天才察觉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他忘了三水对他们说过的话，知言树的问题是为了将他们的精神击垮而问出的，张昊天有种想捂住自己双耳的冲动，可是已经太迟了。
“你想知道杀死你母亲的人是谁吗？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知言树最喜欢欣赏的是每一个来到他身前的人被他的问题弄得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那双空洞的双眼真是让他喜欢。
母亲是被杀死的？这一刻，知言树的问题本身已经不再重要了，张昊天在意的只有这问题告诉他的信息。从小到大，每一个人都说他的母亲是因病去世，也许是因为懂事之前就没有见过母亲，张昊天并没有很在意，只是会在偶尔看到家族里面其他的孩子向母亲撒娇时，心头会泛起一股很特别的感觉，十分难受，现在的张昊天明白，那种感觉就是嫉妒吧。无论是他还是张零梦在心底深处还是渴求着母亲可以看着他们长大的。
而现在知言树却告诉张昊天，他的母亲是被人杀死，原本属于他们姐弟俩的母爱是被他人所毁掉的。张昊天觉得胸口似乎有什么烧了起来，喘息根本无法停下，张昊天现在就想按住知言树，在他的面前咆哮出来，“告诉我，是谁干的！”
张昊天已经可以听到自己咆哮的心声，但还是没能喊出来，在这种时候他想起了老师对他说过的话，老师一再叮嘱过的，无论哪一个答案都有着它的分量，选择哪一个都无所谓，但一定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要后悔，张昊天不断地在心里不断重复默念着这句话，原本缭乱的喘息渐渐平稳下来。心态平复下来后他坐了下来，淡淡地问了知言树一句：“我可以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