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的晨,洞庭湖间烟波浩渺,岸上杨柳依依,早上来自湖面的风,总是带着扎人的寒意。
对于依磅湖水吃饭的手艺人
来说,早起的鸟儿多虫吃,都早早的打着微亮的灯火,伙计们一个个醒来洗漱,为开店做准备。
那些老道的渔翁们更是起的大早,挥杆远游,只想着捕到几批成色绝佳的好鱼。对于他们而言,修补渔网,缝补鱼线,整理船只……这都是昨夜通宵要准备好的工作。
对于这座小镇来说,很多人都已经早早的开始一天的生活了。
一切都如他们度过的很多日常一样,直到片刻前,准备游湖打鱼的老李头还这么想着,准备去豆腐西施家喝碗晨起的豆腐。
虽然那是家客栈,并不只买豆腐,却因豆腐名扬洞庭湖。
原因是他们家的豆腐真的很嫩,很结实,很润口。吃起来没有半点烂软的感觉,入口即化,十分舒爽。
这毫无疑问得力于一副巧手,而副能做出如此佳品的纤纤玉手,自然是属于一位美人的。
这就是豆腐西施的来历。
当然,这天发生了很特别的事。特别到让老李头在以后很多的这样个清晨悔恨不已,恨自己没有口福,吃上那最后一碗小葱拌豆腐。
老李头很清楚的记着,他把自己的船停在了豆腐西施的门口,凌晨四点时分的湖水格外的寒,风也像刀割似的锐烈。
“缓缓归矣”的金字招牌,借由这几分白月的寒光而让老李头看的清楚。
门是虚掩着的,微微的熏黄色的灯光透入门外。那是给这些早起人留的。
李老头为这份贴心笑笑,正准备上岸吃个早饭,他却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比他更早的人来了。
他一袭淡黑色的风衣款款,里面穿着透白的衬衣和暗红的小马甲,修长且黝黑的西裤,以及那双价格不菲的皮鞋,都说明这个人不是什么普通人,怎么说也是个大款。李老头这么想。
那人推门进了“缓缓归矣”,熏黄的灯光完全暴露了他的样貌,十八岁的帅气小哥,浅黑眸子,皮肤暂白,身材修长,背着一个旅行包,像是位尊贵的异国旅者。
一楼不大,就十个桌子,小哥坐在了最前面的那张。
“你们居然干起了这个?”小哥笑笑,目光垂及正在忙活手中的活路,那位有名的“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听到了那个声音,手颤了颤,用隐含着些许怒意的声音说道,“你不也能扮学生那么久么?”
“看到那两个名字的时候,我很惊喜。血之哀秋的涉及范围,并不只有望北关,枫川,千仞,荒原,竹海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小哥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荒原之上,迎接那道仿佛集结世间极哀之悲鸣的人,活下来的只有我和他而已。”豆腐西施淡淡地说,但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那么冷冷的,凶凶的。
“像是数万只蝉集结在一起的声响,令人感到窒息、绝望!”在他背后,清越的男声道。
那男人修长的手忽然出现,把做好的豆腐放在桌上。
“还是这么强啊,栏叔。”小哥无声笑笑,也不转身,说。
在他背后的是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斜刘海,眉目生的极为雅致,四肢超乎常人的修长,有隐隐的肌肉感。只是面无表情。
是个在茫茫人海中也能发现其特别的人。
“只是你退步了些。”被小哥叫栏叔的那人轻声说,但他想了想,好像这么说不好,又加了句,“不要紧,能练回来的。”
“这是你这个栏叔该说的话么?”豆腐西施白了他一眼,从厨房里绕了出来,坐在小哥的对面。
“你们以前对我很照顾,我能感觉出来,苏姐。”小哥能够感到来自他们身上散发着那家人般的氛围。
“你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完全,是么?”被他叫做苏姐的那个人轻声问。
“是的,耶梦加得的纯血后裔所拥有的“皇毒“也不足以复苏我全部的记忆,只能像是陌生信息一样在我的脑中被激活。”小哥幽幽道,“我失去了感知他们的能力,那种蝉鸣依然在我的脑海深处,封锁着记忆的感情部分。”
“没事,只要你现在记得我就好了,我的名字叫苏瑾喻,以后的日子我希望你不会再忘记。”苏瑾喻摸了摸他的头,她的眼眶里有着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张邪栏,在苏瑾喻的后面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忘的名字。”张邪栏像一只猫那样幽幽的看着他。
“嗯,我知道了,以后的日子里绝对不会忘的。”君莫笑眼中涌出那种异样酸甜的滋味,像是思念,又像是哀伤。
大家都沉默了几分钟,整理着各自的心情,君莫笑也低头呼噜着碗里的豆腐脑。
“其实,我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找你们,还有关于委托的一份工作。”君莫笑挠挠头忽然道。
“哼!小没良心的!我就知道!”苏瑾喻给了他一个爆栗,娇嗔道。
“对不起嘛,我之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