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男人叹了口长气,说不出的悲凉之意像是幽灵般重新抓住了这两个早已经不会痛的男人。
男人起身,杀意的锐芒敛入瞳仁中,墨色的雨水延着黑伞的伞面,哗啦哗啦的垂下。
“虽然是个稍纵即逝的美梦,可毕竟是甜的,由他吧。”男人低声道,向山的更深处走去,在那里有一座碑,他痛了很多年。
“你我谁又何尝不想做梦呢?”银白风衣的男人自嘲笑笑,“可我们谁有资格?”
军服男人停了一下,他的眼睛中再度爆起一股浓郁的杀意,“这,不是你能肆意杀戮的理由!你知道这些人,都有家庭,都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或者等待他们要去负责的对象,你想将自己受的苦,原原本本的还给这个世界,可是,可是……”
他哽咽住了,眼睛里的杀意逐渐的枯萎,那双极具魄力的双眼流露出罕见的疲倦与哀伤。
他不想再说话,他太累了,这片墓地太累了,这里再也承载不了那些多的过溢的悲伤。
他默默的消失在了山间。
十年生死,百年基业,一夜之间衰亡。
对于某些幕后的操盘手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甚至不能够触及命运,而在此之外,更加宏大残酷的变化,碾压着芸芸众生。
未亡人,心已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