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俊美的青年公子,竟让龙青苹也犯了花痴。陈奥哑然失笑,再看那人时,只见对方站在门口,朝屋里扫了一眼,眼睛从陈奥的脸上一扫而过,不带一点停留。
想来是陈奥长得太过普通,根本没有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先前还因为其貌不扬,不容易暴露行踪而沾沾自喜的陈奥,这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些自惭形秽。这感觉当真是十分奇妙,陈奥竟然有了让这个男人注意到自己想法!
他忽地打了个寒颤,在心里说道,我只是仰慕这位公子的气度,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只见那人身后跟着两个彪形汉子。这两人三十来岁,模样相似,似乎是一对孪生兄弟。这两人其貌不扬,黝黑的脸庞显得有些憨厚,像是庄稼汉子。他们穿着一式的短衣短裤,似乎是那青年公子的奴仆。
三人往门口一站,其中一个汉子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小店,皱眉道:“公子,这种地方混乱不堪。靠近这些人,没得脏了您的衣服!”
这话可说得有些无礼,店里的人听见,一齐把头转过来,怒视三人。
那青年公子折扇一摆,笑道:“无妨。山珍海味吃惯了,也当尝尝乡野小菜!”
这人声音清脆悦耳,如同还没有变声的少年,十分好听。
另一人道:“待我将店里的人都赶走!”
青年公子摇摇头,说道:“来者是客,咱们何必要赶人家走?这样热热闹闹的,不也挺好?”
那两人听了,登时退后一步,不再说话。陈奥微微颔首,心想,看来这位公子身份不低,这两个家仆尽心尽责。不过这公子也算是和气明理,没有那么霸道。想到这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感。
店小二瞧见来了大主顾,忙不迭将几人往座位上引。青年公子靠窗坐了,其余两人并不就坐,只是笔直地站在这人身后,恪尽职守。
这三人一进店,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们移动。先前那两个汉子狂妄的话,已经惹了店里许多江湖豪客的不快。他们都想,这人什么来头,说话好大的口气!就凭两个人,居然想要将这一屋子的人都赶走么?若不是那公子晓得轻重,否则,哼哼……
大家心里想的都差不多,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两声“哼哼”。那公子听在耳朵里,只是微微一笑。
陈奥心想,这么明显的轻蔑的语气,就连自己都听出来了,这人会听不出来?可见这人不但涵养好,连脾气也很好。
陈奥难得见到这么优秀的人,打心底里感到畅快,几乎想要上前结交一番。但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弄清楚本地的情况,不敢贸然暴露身份,陈奥又只能按捺下来。
他又想,这人也许就是本地人,或许是本地富商的公子,或许是某位致士的高官子弟。总之以后能够结交的机会还有很多,也不在于一时半刻。
满屋的人似乎都在等着有人出头,这样就可以给这个青年公子一点教训,让他们收敛收敛架子。毕竟这样“诲人不倦”的事情,江湖人物是最喜欢干的。
果然,过了片刻,那公子的酒菜已经上齐。坐在邻桌的一个灰衣汉子似乎按捺不住了,端着酒杯起身道:“这位公子,可否赏脸喝一杯啊!”
这人有着浓重的口音,似乎是西北一带的汉子。他独坐一桌,桌上摆着一柄朴刀,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那青年公子依旧坐着,微笑点头,说道:“既然兄台赏脸,那么我就……”
他刚要举杯,就听灰衣汉子笑道:“哎,慢着!在下这杯酒可有说法!”
青年公子眉头一扬:“哦?怎么个说法?”
西北汉子笑道:“在下初来江南,听闻江南的富贵人家有个独特的癖好,喜欢男风。而且经常在家里豢养一些俊美的少年,以供床底之欢。在下看公子眉目清秀,唇红齿白,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兔爷?”
话音一落,店堂里轰然大笑。那青年公子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那西北汉子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他与两位同伴游历江湖,恰好听说出了盐帮的事,便心里一热,想要看看热闹,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捞点好处。
但呆了两天,莫名其妙地打了几场架,自己倒没什么大碍,两个同伴却受伤不轻,躺在客栈里修养。他越想越是憋屈,忍不住来到这里喝了几壶酒。偏偏这江南的酒水,清淡寡味,很不对他的胃口,实在是扫兴得很。这么一来,心里火气更甚,就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于是,他找上了这位青年公子的麻烦。
西北汉子性格粗豪,丝毫不以为意,哈哈大笑,继续说道:“我看兄台你模样俊朗,文文秀秀,不知道对我这样的西北大汉有没有兴趣啊?不如咱们一同快活快活,让你尝尝咱们这些汉子的威风,总比那些说话扭扭捏捏的南方男子强!”
不少人跟着他一同附和起来,看那青年公子到的眼睛,也带了点猥琐的神色。的确,这青年公子长得实在好看得过分了,经他这么一说,果然都觉得这青年有些像是权贵之家豢养的玩物。
那青年公子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