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之听完了田飞虎的叙述,一开始的惊愕,渐渐变成了冷笑。他哼了一声,说道:“怪不得我派到吏部和他家乡的探子到现在也查不出陈奥的底细。原来他果真是假冒的!这个山贼,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田飞虎巴不得梁思之对陈奥产生恨意,附和道:“是啊!这小子油滑得很。我想,这一次谢老板的货车被劫,必然是他下的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思之接口道:“我知道!他这是想为吴萍儿报仇了。可惜他没胆子来找我,只好去找找谢贵的晦气。哼,也算是谢贵自己倒霉,生了个那种不成器的儿子!”
田飞虎一愣,听梁思之的口气,似乎并没有将陈奥的行为当回事。如果梁思之不放在心上,那么想要借他的手去除掉陈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田飞虎有些失望,垂头不语。
梁思之似乎看出了田飞虎心中所想,笑道:“田帮主放心,咱们两家同气连枝,合作了这么多年。陈奥那小子敢冒犯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底细,我们便不足为虑,谅他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现在有一件万分紧要的事情,容不得我有半点松懈啊!”
田飞虎起身道:“哦!少主莫非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只要用得着田某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
他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大喊道:“梁思之,你给我滚出来!”
梁思之闻言,面色一沉。田飞虎见状怒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这么跟少主说话?”
他刚要在梁思之好好表现一番,就看见梁行之的身影出现在偏厅门口。田飞虎的气势,一下子就退了下去。
面前这个人,也是自己惹不起的。梁行之虽然没有掌握梁府的大权,但是他毕竟是梁广德宠爱的小儿子。田飞虎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轻易招惹。
他识相地退开了半步,让这两兄弟直接面对面。
梁行之气呼呼地吼道:“梁思之,你骗得老子好苦!”
梁思之向来对这个兄弟深恶痛绝,闻言冷冷地说道:“我骗你什么了?”
梁行之怒极反笑,说道:“你还没骗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有意思!你说,爹爹临走的时候,交代你什么了?他有没有交代你不得虐待咱们兄弟?”
梁思之不胜其烦,怒道:“梁行之,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休要在这里胡闹!”
梁行之吼道:“你少在我这里摆架子!整个梁府都归你管了,你还不满意。现在老二死了,你就开始对付我了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
闻讯而来的管家杜成,看见梁思之面色铁青,双拳不经意地握在了一起。这个表现,表明梁思之内心已经怒到极点,就快要杀人了。杜成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如果他们兄弟再反目动手,只怕就要出大事了。
他忙上前劝道:“三公子,有话好好说。到底大公子哪里得罪了您,您说出来,咱们也好让人评评理!”
梁行之冷笑道:“你这条狗到底还说了一句人话!好,小爷我就说给你们知道,他梁思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梁思之,你前两年说你要在西山开设采石场,对不对?”
听到“采石场”三个字,梁思之心头一跳,朝杜成望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惊疑之色。
采石场的秘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而且全是梁思之的心腹。就连魏定邦这样的人,梁思之也没有透露半点消息,只是说采石场出了事情,跑了几个犯人。
梁行之现在提出来,莫非是谁走漏了消息?
梁行之继续说道:“梁思之,你满嘴谎言,可笑我居然还相信了,以为你真的只是开采几块破石头。哪里想到,你居然在山上开采银矿!”
田飞虎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他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件事的重大,偷采银矿,是多重的罪?现在自己居然听到了梁思之这么大的秘密,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田飞虎忽然好后悔,如果今天没有来梁府多好?就算来了,如果自己早点告辞离去,又该有多好?
梁思之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颤抖。杜成强笑道:“三公子,您这说的哪里话?开采银矿?那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的事情啊。大公子怎么会……”
梁行之一口啐在杜成脸上,骂道:“你这个狗奴才,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么?给我滚一边去!”
他转头对梁思之说道:“梁思之,你可真好意思!偷采银矿,那是拿着我们所有人的脑袋在给你赚钱啊!”
梁思之心里冷笑,这个蠢材,既然知道这是杀头的买卖,还敢在这里大吵大嚷。
他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冷然道:“那你想怎么样?”
梁行之笑道:“这么说,你是都承认了?好!你也算有些担当!偷采银矿这两年,你也囤积了不少银子吧?恐怕整座银山都被你搬回来了。这么多银子,你花得完么?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不过……这开采所得,咱们几个兄弟姐妹必须平分!现在老二死了,也就剩下三个人。小妹那一份,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