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阮洵夏裹完了伤口,又和诸位大臣商讨了半天幽州城兵败后安置事项,太宗皇帝有点疲累,就走向桌案坐了下来。
今夜的事情特别多特别繁琐,不时地就有属下急匆匆地赶来将军衙门,询问这事那事的解决办法。
皇帝来到之后的不长时间,阮洵夏又已下达了十几条军令。
今夜,所有的文官和武将,注定都会是一个不眠之夜。李闻是皇上,他也要做个表率,他也不去睡觉歇息,就在这里陪着大家处理事件。
“咦!”
阮洵夏正吩咐一位将军,令他带兵巡视幽州的城门,防止后胡人突然袭击,制造事端。就突然听见一声轻‘咦’,他扭头看去,发现皇上正拿着他书写的纸笺里其中的一张,拧着眉头看了起来。
“皇上,怎么了?”林相看到皇上看着一张纸笺皱着眉头凝神思索,很是不解,什么事能让皇上这么惊异?于是也走了过去。
“林相也看看。”李闻把自己正看着的纸笺递给林文普,然后又拿起一张纸笺。
“嘶”林文普刚看了几眼,就开始牙疼似的直抽凉气。
“咋了这是?”曹老将军见到皇上和林相看到了纸笺后,均都是一副皱眉苦思的表情,心里也开始好奇,便伸过头去,趴在林相的肩头看了几眼。
“《论军事和农工商的紧密结合共同发展,才能使国家强大到所向披靡,开疆拓土的紧迫性与必要性》,太长了啊!真的接不上气了。”题目太长,曹老将军一口气念完,差点没气儿。
“嘶???”曹老将军身后,又是一阵牙疼似的吸气声。仅凭‘所向披靡开疆拓土’这八个字,皇上和林相以及曹老将军看到后,就不可能不仔细看看。不,大顺的所有但凡有点远见的有志之士,都会仔细看看。
这八个字太吸引人了。
这三个现在看着纸笺的,一个是大顺的皇上,他爹爹给他打了个江山不假,可这个江山并不是太稳固,大顺从建国之初到现在,一直是兵连祸接结战乱不断。
北有比大顺建国还早的突厥,一直对大顺富饶的领土虎视眈眈。西有夏现在厉兵秣马蠢蠢欲动,东北是后胡三族连年兴兵犯境烧杀抢掠,南有大南那个蛮荒之地的佐尔小国,夜郎自大到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竟然说大顺占了他们的领土,偶尔也会提兵北上侵犯大顺边境。
此次御驾亲征,他想要开疆拓土灭了后胡三族,确保东北再无战事,然后他才能专心对付其他地方的军事压力。
而林相,他既然做了大顺的当朝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也想帮着皇上扫清寰宇以至四海清平,开创一个从没有过的盛世,做一个万世传诵的治世能臣,好青史留名。
就更别说曹老将军了,他本就是大顺现今唯一的上柱国,为大顺‘开疆拓土’,让顺军‘所向披靡’本就是他的责任。
现在,他的职衔勋衔都已经是武将里最高的,他戎马一生,为大顺南征北战东讨西杀,可他做的还不够好,他还没有做到让大顺的边关宁静四海清平,他的职衔勋衔还有上升的余地,他还想继续为大顺开疆拓土,他想让大顺的军队,在他的教导下,能够所向披靡扫平四海八荒。
“哎???诸位,皇上,这是刚才给我做手术时,我疼得受不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乱写的东西,写这些时,我啥都没想,真的是乱写的,你可别信???”
阮洵夏一看大急,连忙站起来解释。
“你闭嘴。”皇上头都没抬说道。
“我真的是???”阮洵夏还想解释一下。
“你真太吵了,闭嘴。”林相和曹老将军也是头都没抬齐声怒斥。
阮洵夏那家伙太烦人了,没有一点眼色,没看到我们正看一篇治世良言吗?哪里有空听你这个黄口小儿胡说八道。
他们刚才只顾全神贯注地看那张纸笺了,都没想到这就是阮洵夏他写的,也没听到阮洵夏的解释,那张纸上,确实是在阮洵夏手术之时,为了减轻疼痛,才转移注意力胡说八道的话。
“哦???那好吧!我闭嘴。”阮洵夏无奈地说道。
他不能不闭嘴了,皇上金口玉言,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先不说了。但就是林相和曹老将军,一个是大顺所有文官的领袖,当朝首辅林文普,一个是所有武将的偶像上柱国曹老将军。
这两人,除了当今皇上,别的还没有让他们还在乎的人,自己一个刚当上五品将军还不足一天的毛头小子,在他们的面前,真的是让闭嘴就必须闭嘴的存在啊!
自己为了幽州的安危,怀抱天子仪剑狐假虎威发号施令时,那是代表皇上,就算是林相和曹老将军也不能不听不敢不听,可要在平时,自己这个五品小将,十八岁的小子,在他们面前,简直就是个渣。
在看那几张纸笺的过程中,皇上,包括林相和曹老将军,均是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咬牙切齿。甚至,有一会儿还会少见地呲牙咧嘴眉开眼笑。
其余的文武大臣,都不敢像曹老将军那样趴在林相的肩头,级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