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毕文能声色俱厉,指着阮洵夏的鼻子骂道。他不相信这个胎毛还没退净的黄口小儿能把他怎么样。
“荣将军何在?”阮洵夏突然爆喝一声。
“末将在。”荣子衫心说坏了,这家伙要杀人立威,毕文能危矣。
荣子衫跟着阮洵夏厮杀了半天,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始终笑呵呵的,很是憨厚老实的样子,但却也是杀伐果断狠辣异常。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从一介什长,一跃而成为现在的幽州卫行营总管,更不可能把数十万人马,从城外后胡人的弯刀下救回来。
“光禄大夫毕文能,在城外近十万后胡人虎视眈眈即将攻城,大军新败之际城内军心不稳,分秒必争才能保住幽州不失,防止军士情绪不稳产生哗变的万分危急之时,肆意阻止本总管和诸位文武同僚商议军情,妄图阻我行动,给后胡大军制造破城良机,毕文能类同后胡人奸细其心可诛。令:掳去毕文能冠带,斩了。”
“将军,不可···”
其他诸人一看阮洵夏当真了,顿时大骇,当下就站出来数人,张嘴就想给毕文能求情。
“荣将军,请出天子剑,如有讲情者,罪同毕文能同谋,皆斩。”
阮洵夏冷着脸说完,就忍着肩膀上的巨疼,大步走去。
羽箭的箭头到现在还在他的肉里,动一动就牵扯到肌肉,疼得要命。可现在的事情太多太急,还不是他裹伤包扎的时候,只要鲜血不是一直在往外流,就不会有大问题,他还能忍。
“让你做出头鸟?敢蔑视我哥,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柳小罗紧跟在阮洵夏的身后,小声嘟囔道。
阮洵夏知道,荣子衫不敢不尊他的将令,他是皇上的亲军统领,只对皇上一人忠心耿耿。
现在,自己是天子剑的实际掌控者,代表的就是皇上本人,毕文能不给自己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他都不给皇上面子了,还会把谁放在眼里?荣子衫不斩他斩谁?
“诺,御林护卫何在?”荣子衫看出来了,阮洵夏如果不杀人立威,他的话就没人会听,那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即便阮洵夏故意把毕文能的说的罪无可赦,他也必须遵令执行军法。要不然,就像阮洵夏他所说的。城外近十万后胡大军虎视眈眈,何时会攻城都不知道,时间,真的耽误不起。
城内数十万大郑的将士拥挤在幽州城里,吃喝拉撒睡都是问题,最怕的是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容易引起瘟疫和哗变,万一处理不好或者处理不及时。那么幽州,幽州的百姓,甚至那数十万的大顺将士,当然也包括这里的所有人,很可能会再一次地被后胡人追着屁股砍杀,谁也无法幸免。
如果那样,别说让他杀一个毕文能,就是让他把眼前的这些大顺文武全都杀了,他也会坚决执行阮洵夏的将令。
即便毕文能很冤枉,他也必须死,谁叫他不长眼,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挑战阮洵夏这个新任幽州行营总管的权威呢?
再说了,真杀了他也不亏,阮洵夏现在天子剑在手,那就是如皇帝亲临的代天行事,他的话就是皇上的话,他走在前面又算是多大的事儿?难道皇上的钦差应该走在五品以上文武官员的后面?
“竖子敢而!···”毕文能一看大事不妙,阮洵夏这是要动真格的啊!他骂了一句就想扭头找人求情,可他刚一有动作,只见御林军统领荣子衫身后,疾步上来两人,一把摘下他头上的官帽,反手就把他按跪在了地下。
紧接着,另一名御林卫士慢慢地抽出腰刀,在毕能的大喊声中,慢慢地走到他跟前,冷冷地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其他大臣,好像在等着大臣们给毕文能讲情似的,一点也不着急。
原来所有对阮洵夏很是轻视的文武官员,现在全都是目瞪口呆。没有人能够想到,毕文能只是轻视了阮洵夏,就被他安了个天大的罪名,转眼就要被斩首了。
可是,尽管心有不忍,尽管大多数官员也都知道阮洵夏必须杀人立威,才能令出必行,才能迅速稳定住幽州的危险局面,尽管这些文武里,也有三两个和毕文能说得来的同僚,尽管都知道毕文能有些冤枉。可即便知道他冤枉,为了大顺朝,为了幽州,为了那数十万将士,他也必须死。
再说,阮洵夏都说了,凡是给毕文能讲情者,视为与毕文能同谋。我的天,与毕文能同谋可是天大的罪名,如果按毕文能的罪名深究下去,诛他的三族也说得过去。
没人想被杀头,更不可能想被诛三族。因此,看着毕文能凄惨地跪在地下嚎叫,所有文武官员却都叹了口气转过了头,不再看毕文能这个倒霉鬼一眼,默默地跟在阮洵夏身后,向将军府衙走去。
一言不合就斩了一名朝廷的三品官员,阮洵夏的果决和狠辣,让那些朝廷大员顿时就蔫了,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他。阮洵夏在一名守城校尉的带领下,刚走到府衙大门,就见身后荣子衫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提拉着毕文能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回阮将军将令,毕文能已授首。”荣子衫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