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脸色变来变去,看了眼宴柏深,一咬牙:“好!”
她一口干了杯中水,站起身来。
那站在桌椅上的人,被周围的看客围在中心,满脸得意宣扬着宴然的丑事。说的无比逼真,还加以细节辅佐。
有人听着就起哄。
“那魔头就任由你看着他行事?你小子才不过练气,哪里来的命在他手下活?”
这话一出,那人就更起劲了:“这就是我要给诸位说的了!我一个练气,人家抬抬手就碾死我了。可我没有死,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看戏的人都跟着起哄,此起彼伏喧闹。
那人掏出了一张符箓,得意洋洋道:“那是因为我身上有一道隐身符!这隐身符可不是外头常见的。你们应该都知道,天佑城的第一符箓师,竟回琏吧!这可是出自他手上的宝物!”
“噗——”这次一口水呛了的,是林苏瓷。
他咳得哐哐哐,眼看着婉儿已经拨开人超里头挤了,想说话反而呛得咳得更厉害了。
宴柏深拍着他后背:“急什么。”
竟回琏啊!他家三师兄!
林苏瓷急得拍了拍宴柏深的手背。
宴柏深很明显知道林苏瓷在急什么,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顺了会儿背,慢条斯理道:“回琏在一年前去了天佑城,在城主府供职,跑不了。你别急。”
林苏瓷这才反应过来他傻了,他断了三年的联系,可是宴柏深和人没有断联系,知道人什么情况。
那这个人……
宴柏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回琏名气大,只要和符箓有关,总有人想要和他扯上关系。”
至于那符箓和回琏到底有没有关系,只能看那些人聪不聪明了。
然而,一听见竟回琏三个字,那些人就动摇了。
纷纷伸手想要购买。
“一人一张,一张一百灵石,第一符箓师竟回琏的手绘符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看看我,靠着这张符在大魔头宴然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全身而退,有了这个符,你们想干什么干不了呢?!”
林苏瓷这才看明白了。
合着这个家伙,就是故意把最近最广为人知的大魔头宴然事件,当做了一个宣传的手段,真正是来卖符骗钱的。
这会儿婉儿已经挤进了人群。
周围有清醒的人,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手段,听完了故事,也就退后了。
而有些被冲昏了头脑的人,则纷纷上前,一大捧一大捧的灵石送上去。
婉儿伸出了手,碰到那人的同时,大声尖叫:“啊!!!”
这一下弄得所有人都愣了神,纷纷把视线投向婉儿。
婉儿是个漂亮的女修,不然也不会靠着采补流风流这么多年。
她这些天当丫鬟,把自己打扮的灰扑扑,可越是这样,眼含泪水的漂亮小姑娘,越惹人怜惜。
“你这人,怎么借机吸我灵力?!”婉儿一脸痛苦连退两步,口齿清晰道,“卖符是假,借外力抢人灵气是真?”
那卖符的人懵了懵,立即反驳:“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什么了!如果不是你做下了,我好端端的为何要诬陷你?”婉儿柔弱,一扭头就滴下了眼泪,“若不是我天性灵脉细弱,稍有不对就能发现,恐怕被你吸食了灵气都不知道呢。”
偷人灵气,这种事情可以说得上修真界十分不齿且下作的手段了。一时间,聚在那人周围买符的人纷纷变了脸色,警惕着退后。
卖符的人都懵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一出怎么回事,还当婉儿是同行来闹事的,板着脸道:“谁知道你包着什么祸心,见不得人好就故意害人!你说的我没有做,你别在我这捣乱,快滚!”
“可是大家都看见了!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好抵赖!”婉儿眼含泪意扭头,“这位前辈,您就在我旁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他是不是动手了?”
那个修士哪里注意到这种小事,看着婉儿一脸悲愤,再加上偷人灵气这种恶劣的手段,他脑中转了一圈,迟疑着:“我没有看太清,不过,他的确碰着你了。”
有了一个,婉儿又找上第二个:“这位呢,您可是看清了?”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这个女修又怎么会穷追不舍求个真相。那人当即就点头:“我看见了,他主动碰的你的手!”
“胡说!”那卖符的脸色变了,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声嘶力竭道,“我没有!她是骗子,是别人派来故意害我的!”
婉儿抬眸:“我害你有何好处?”
那卖符的一肚子怨气:“谁知道你们这种人心里想什么,怕是看谁不顺眼就祸害谁!”
“你这样说又有什么用,大家都看见了,你偷吸灵气,证据确凿!”婉儿斩钉截铁道。
那卖符的看着周围人面色越来越不善,甚至有人偷偷拔出了剑,当即慌了,伸出手赌咒发誓:“我没有!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