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么,我们走。”
白晴空高高挽着袖子,手中捏着一方湿手帕出来。他看了眼磨盘那一圈还在咒骂的人,了然地点了点头:“好。”
他又进去了,与林止惜低语了几句。
须臾,传来了林止惜沙哑的声音:“我不走。要走你们走。”
白晴空迟疑了下:“……他们对你的态度,根本没有半点顾忌。若是弄不好……”
“阿叔在这里,我哪儿也不走。”
林止惜固执着。
里头交谈的声音又小了许多。
过了会儿,白晴空走了出来,一脸歉意看着林苏瓷:“星辰,我和他都不走了。”
“我想过了,他带我来已经履行了诺言,如今,也到了我该了履行诺言的时候。而且……”白晴空低语了句,“这件事是误会,总要有人说清楚。就算你师兄……不该是他的业债,不能承认。”
林苏瓷心中一动:“你说得对。”
他家师兄,过去的三年间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可是在他的面前,重逢的这些天,宴柏深除了起初的那么一丝异样,方方面面都和当初一样,温柔,平和,全然没有传说中大魔头的可怖。
就算林苏瓷知道,在原著中被定调为厌世毁灭的宴然就是他的宴柏深,他也觉着,宴柏深不是那样的人。
特别是他在知道宴柏深就是宴然之后,对于一开始十分不理解的,屠人满门的事情,忽然有了答案。
林苏瓷几乎不敢去想,当初宴柏深回来看见一地疮痍时的感受。
他家师兄还是好师兄的,只是外人太坏了!被逼无奈才会如此!
林苏瓷深吸一口气,认真对白晴空道:“小白,你也是知道我们来的原因,那位左先生的死,与我师兄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真相。劳烦你,如果有人问起,如实相告。”
“没问题!”白晴空答应的很干脆。
至于林止惜,林苏瓷就不操心了。
未来会觉醒血脉引来万骨枯的人,总不会给那些人迁怒了去。
更何况,还有白晴空呢。
这位世界主角别的不说,在还没有长成大混蛋之前,还是个满心正义的好少年。
林苏瓷想了想,问宴柏深要来纸,就地取材从小炉子里掏了一根焦炭当做笔,认认真真写了一封留言,折叠起来,走向那群人。
宴柏深眼睁睁看着他写下了那些内容,倒是纵容得很,含笑摇了摇头。
林苏瓷蹲到了磨盘边。
围着磨盘一圈,十几个人被绑的结结实实。
那女修看见林苏瓷,脸都扭曲了:“你一个凡人,为何和大魔头搅在一起!平白害了你的性命。”
林苏瓷把那封留言塞到旁边男修的怀里,认真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除了蠢了点,蛮了点。看在这一点上,我也不为难你们。”
“第一,我们说的清清楚楚,此事与我们无关,不知道你们脑袋怎么坏掉了,反正这是事实,希望你们回去告状的时候也说清楚。”
“这第二呢……”林苏瓷朝那间竹屋努了努嘴,“我看你们很在意那位先生,与其一叶障目自认我们是仇敌,倒不如退后一步,好好看看清楚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那位先生应该是个好人,你们总该找到真凶为他报仇吧。”
这话说的,那个女修神色微微动摇。
林苏瓷竖起了第三根手指:“给你们一条线索。就是第三点。我起初听你们说,有人说下手者是我师兄。那么这个就简单了。谁告诉你们的这个消息,回去找他,他和真凶定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好,他就是凶手呢。”
“你胡说!”
林苏瓷的话音刚落,齐刷刷收获了十几个一致的反驳。
“我也是看在那位先生的面子上,才帮你们分析一下,毕竟你们太蠢了,我不信你们有这个脑子想得到。”林苏瓷一个人形凡猫,大刺刺在一群融合金丹修士面前毫不客气贬低着。
“言尽于此,告辞告辞,以后山高路远,祝江湖不见。”
林苏瓷起身,顿了顿,回头:“哦,差点忘了。我写了一封信,你们交给幕后主使,那个人什么表现,你们一看就知道,这件事到底如何。”
解决了他们,林苏瓷才松了一口气,返回到宴柏深身边。
他一如既往扬起个笑脸:“搞定了,走呗。”
宴柏深深深看着他,抬手招来飞剑。
林止惜在屋里并未露面,而白晴空则出来招了招手:“山高路远,希望我们下次还能重逢。”
林苏瓷听到这话,刚要笑眯眯回复,忽地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僵。
这一耽误,宴柏深直接御剑而起。
婉儿赶紧扒拉在其身后,紧紧坠着。
“那个……”
林苏瓷犹豫了下,还是捣了捣身侧宴柏深的胳膊:“柏深呀,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宴柏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