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瓷可不敢得罪自己饲主大人, 被宴柏深从身上翻下来塞进被子里后, 老老实实抱着宴柏深胳膊睡下。
归途有些距离,好在过了十余天, 与回琏阮灵鸪汇合了。
两位师兄师姐看见林苏瓷就心疼了一番自家猫崽子的遭遇,一路上可这劲儿补偿林苏瓷,几乎有求必应。
有回琏在, 林苏瓷十余天见儿天吃的肚子滚圆, 进阶带来的抽条才让他又细了一圈, 就让回琏卯足了劲儿养回来了。
回到四方门,轻缶与其他师兄们一脸怜惜的接到了肉乎乎的小猫崽。
若不是说被凶兽虏了去差点儿没有命了,说是被奶奶家接回去好生养了一番都可以。
林苏瓷一想到自己在醴刎的地盘差点殒命,吸了吸鼻子,看着轻缶满心酸涩, 双手一摊, 正打算给阔别许久还差点生死相隔的师父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那声充满感情的师父喊出口,面无表情的轻缶瞥了他一眼。
“来啊,上刑。”
林苏瓷扑出去的动作瞬间僵硬。
篱笆桩前,宴柏深已经擦肩而过, 其他几个弟子搓着手阴沉沉笑着, 其中尤以钟离骸鸣为甚。
“师父啊……”林苏瓷一腔感动消失无影无形,他嘴角一抽, “上刑是什么意思?”
小蓝与钟离骸鸣已经进屋去搬刑具了, 轻缶抱臂拦在林苏瓷面前, 上下打量着他。
“被上古凶兽抓走,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着急?”
林苏瓷委委屈屈:“我还害怕呢。”
轻缶格外冷酷无情:“你师兄师姐就不怕了?找你找得哭了几场,差点搁蜀南舸去跟人玩命了。”
“还有你大师兄……”轻缶话还未说完,宴柏深淡淡扫过来一眼。
轻缶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你要是死在外头,为师怎么也会给你报仇。可你活着回来了,就该好好吃一顿教训,作为你师兄师姐们担惊受怕的补偿。”
林苏瓷听到一半,已经乖了。
他嘴皮子抖了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在四方门赖下来也才不到一年,说是感情深厚,林苏瓷总觉着,他或许跟人家会差了那么一截。
可这会儿,掌门师父冷着脸要给他上刑,林苏瓷心里头却意外的踏实了。
“好。”
他倒也乖顺,老老实实认了下来。
忍一忍,不就是一顿打么。
小蓝与钟离骸鸣已经把刑具搬了出来。
庭院里空荡荡的,刑具往地上一放,沉甸甸的发出了闷声。
林苏瓷眼睛落在那刑具上,看来看去,没看明白。
“这是什么?”
一个大木框,里头有可躺人的位置,上下都是空的,而四周围着的,都是细软无比的羽毛。
“躺下去。”
林苏瓷不明所以,看起来不像是要打他,倒也利落,一翻身躺了下去。
这一躺,林苏瓷觉出了两份不对。
怎么他身边一圈,全是羽毛?
木框边,有一个摇手。
林苏瓷仰着脸,看见不怀好意的小蓝和钟离骸鸣,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等等……”
钟离骸鸣才不等,盘腿坐地上,手把着摇手,蹭蹭蹭摇的飞快。
林苏瓷瞬间感觉到周身一圈的羽毛轻飘飘划过他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
“啊啊啊啊!!!!”
林苏瓷左扭右扭挣扎不开,浑身痒的他又笑又叫。
“别别别!要出人命了!!”
夭寿了!欺负幼崽了!
回琏也蹲下来,兴致勃勃扒了林苏瓷的鞋,手中捏着几根轻飘飘的羽毛,挠着他脚心。
林苏瓷笑得满脸眼泪,疯狂躲避,叫的上气不接下气。
“欺负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欺负柏深啊!”
林苏瓷断断续续挣扎着:“教不严饲主的锅!去挠柏深啊!!!”
轻缶摸着下巴:“唔,听起来……”
宴柏深轻飘飘抬眸。
轻缶自然而然改口:“没有规矩,怎么能让你大师兄代你受过,这是你该有的惩罚,小瓷,好生受着。”
林苏瓷眼泪都糊了眼睛,他不停叫着:“柏深!柏深……唔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快来帮我,快啊!”
宴柏深在侧听了半天,目光落在木架子中浑身颤抖扭来扭去的猫崽子身上。这会儿林苏瓷已经笑得浑身脱了力,露出来的肌肤因为用力过大挣扎,已然泛了粉色,喘息急促的他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断断续续含在喉咙口,好似小兽呜咽。
他若有所思。
而后。
“给我。”
宴柏深朝回琏伸手。
回琏带着坏笑把羽毛递给宴柏深,让开位置指导道:“师兄你挠他脚心,他这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