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钟离骸鸣带回来的除了灵石,还有不少外头时兴的布匹,阮灵鸪用了几天时间,给出门撑面子的两个小师弟裁剪了一身新衣。
“小师弟好像长了一截,上回的衣衫都小了。”阮灵鸪把新衣递给两个师弟的时候,笑眯眯对林苏瓷道。
林苏瓷接过衣衫,那是一套和钟离骸鸣款式完全一样,唯独颜色不同的圆领衫。他手上的是一套活力张扬的鹅黄色,配合一条蓝色的腰绳。与钟离骸鸣的颜色刚好相反。
“幼崽长得快啊。”林苏瓷进屋换了衣裳出来,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着。
新衣裳颜色鲜明,与他之前一贯捡的宴柏深少年时期的衣衫不同,穿惯了深色,这一冷不丁换了亮色,隽秀的少年多添了不少鲜活,到叫人眼前一亮。
林苏瓷与钟离骸鸣站在一起肩并着肩,打量了下,摸着下巴道:“咦,我好像真的长得有些快哦。”
身侧的钟离骸鸣还在整理着袖子,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早在钟离骸鸣回来的时候,林苏瓷的人形比起他要矮上一截,如今并着肩,却是相差无几了。
两个身形差不多,相貌也都是隽秀清朗的少年并着肩,晃眼看去,还真容易当做双子。
只不过一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而另一个则眉眼弯弯,勾着唇,露出一排整齐的小尖牙。
轻缶正在喋喋不休交代着宴柏深注意事项,全程紧扣一个中心点,把猫崽子看牢了。
宴柏深凉凉看去,林苏瓷并未发现他的视线,还摸着下巴,带着一抹恶作剧般的坏笑,逗弄着身边的小师兄。
钟离骸鸣已经一脸崩溃摇摇欲坠,大有翻脸和他打一架的架势了。
宴柏深收回视线,沉默了下,掌心一翻,一道灵光流动的圈环出现在他掌心浮动。
林苏瓷被叫过去,手腕套上了圈环时,他好奇地抬起手左右欣赏:“这是什么?”
宴柏深淡淡道:“防丢环。”
这只猫崽子精力太旺盛了,走出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了以防万一,提早做好一切准备,用他的灵力套他一圈环儿,随时都能把这只崽子的动向掌握清楚。
林苏瓷一听,眉头一挑,啧啧有声:“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儿呢。”
这种东西,可不就是还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儿标配么。他这么大一个人了……
“你就是小孩儿,”宴柏深语气淡淡,“幼崽,不是么。”
哎,说的也是哦!林苏瓷反应过来,自己还真是个小崽子,立即心安理得接受了手腕上的这一圈防丢环,甚至还把手腕凑到钟离骸鸣眼跟前,笑眯眯问:“小师兄,你也要不要来一份?”
钟离骸鸣默默远离林苏瓷两步,颇为嫌弃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你,小崽子一个。”
林苏瓷不以为杵,给自家师姐师兄们炫耀了一番手环,宴柏深这边也准备好了。
时辰不早,从此地赶往崇云派需要一点时间,宴柏深把还在满屋窜的猫崽提溜回来,拎着后衣领,对轻缶颔首。
御剑而起时,林苏瓷自觉地钻进宴柏深怀里,同时惊奇地抬头,抬手摸向宴柏深下巴:“柏深柏深,我好像有你下巴高了!”
原来他才堪堪抵达宴柏深的肩颈,这些日子没有注意,如今站在一块儿一对比,竟然是十分的明显。
宴柏深抓住林苏瓷不太|安分的手:“别瞎摸。”
两人相处素来如此,宴柏深早就习惯了小崽子时不时的偷袭爪子,淡定按下去攥在手心,一脸波澜不惊。
宴柏深搂着怀中啧啧有声的林苏瓷,正要御剑而起时,忽地想起来什么,一扭头,只见钟离骸鸣站在旁边地上,还未过来。
宴柏深挑眉。
习惯了和林苏瓷两人,差点把师弟给忘了。
“小师兄快些来,别耽误时间了。”林苏瓷朝钟离骸鸣招了招手。
钟离骸鸣不知在想什么,脸皮一抽,慢吞吞过来,望了望几乎被宴柏深抱在怀中的林苏瓷,远离他的位置,缩在了最后。
崇云派位于山巅高峰,云层围绕,往来飞剑络绎,门中弟子来回相迎,热闹得很。
林苏瓷在外,当着外人的面,那就是一副礼教刻到骨子里的懂事。与钟离骸鸣并肩站在宴柏深的身后,全程遇上了人,都是抿嘴害羞笑着,蒲扇蒲扇的睫毛抖动着乖巧。
钟离骸鸣看见林苏瓷这个样子,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了。全靠掐着大腿,才把脸上表情维持住。
崇云派在方圆数百里内,也算是大门户了,掌门的生辰,关系或远或近的,来的各大门派弟子颇多。广场上衣衫花花绿绿,人来人往一望无际。
接待的弟子领着林苏瓷他们前往中庭,中庭外,有早早就支了案几,记名收礼的弟子,旁边垒着诸多的贺礼。
此刻尚未到吉时,时间尚早,宴柏深去记名送上了贺礼,刚转身出来,就有崇云派弟子找过来,客客气气拱手:“可是四方门的宴前辈?我家掌门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