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绳子捆在一张椅子上,椅子也被固定在原地,却还是要挣扎咒骂。
陪同的监狱长窥着冯大帅的神色小心解释:“二公子他挣扎闹腾,说是……说是见不到大帅就要寻死,属下怕他伤了自己,不得不把他绑起来,免得他伤了自己。”
其实像这种意图夺权的逆子,肯定见弃于冯大帅,如果不是被枪毙,就是悄无声息被关起来苦捱剩下的日子,没有下重手只是在等上面的指示而已。
“不妨事。”冯伯祥挥挥手让他下去,他走进牢房里亲自取下了塞着冯晟嘴巴的破布,吹吹上面的灰坐了下来:“说吧,见我做什么?”
冯晟之前全凭一股争勇斗狠撑着,听说亲娘上吊死了,那股气儿一散,整个人便成了一滩烂泥,由于还绑着手脚,不能下跪求饶,只能不住向冯伯祥哭求:“父亲,是我糊涂了听信柳厚朴之言,这才做下糊涂事儿,父亲您饶了我吧?我娘……她已经没了,求您看在我娘面上,给我一条活路吧?”
冯伯祥怔怔注视着他,见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心下悲凉:“你小时候我还是很疼爱你的,总盼着你能学好长进,渐渐长大有些小心思,我一直觉得不伤大雅,总盼着你自己能想明白,没想到你却听信旁人谗言,要置父兄于死地,连阿晨一个毫无威胁力的读书人都不放过,我到底是怎么养出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的?”
冯晟大哭,挣扎的椅子也被微微撼动:“父亲,是我糊涂了!真的是我糊涂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跟大哥争了,往后一定老老实实留在父亲身边孝顺您!”
“我还怕自己到头来死在你枪下呢。”冯伯祥起身:“你若是一条道走到黑,我倒是敬你是条汉子,敢做敢当,脊梁骨也够硬,可是你瞧瞧自己现在一滩烂泥的模样,既然没有胆量,就别想着做弑父夺权之事。再说……”他微微叹息:“你就这个脑子,还想跟柳厚朴玩?他先煽动你杀了我,再以为我报仇的旗号手仞了你,解了容城官员的疑虑,他手里还有军权,轻易就夺得了容城控制权,到时候谁得益?如果不是我与你大哥早有所察,及早做出应对,可不是今天的景况。”
冯晟大哭:“都是儿子犯蠢!父亲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经此一事,冯伯祥把这个儿子看的透透的,根本都不相信他的说法。
他起身到了门口:“你欲弑父,我却没你那样硬的心肠,非要手仞了儿子,就按着容城的律法,我会派人公审此案,无论是你与柳厚朴,谁也别想逃掉,就等着军事法庭的审判吧。”
牢房的门被重新锁了起来,监狱长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楚,心里也有了应对的主意,原准备恭恭敬敬送大帅出去,没想到冯伯祥却问起来:“柳厚朴呢?”
相比于冯晟的慌乱与后悔,柳厚朴倒是镇定许多,见到冯伯祥一点也不意外:“大帅这是来处置我了?”
两人胝手抵足打天下,亲厚如兄弟,没想到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冯伯祥心有疑虑:“你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
柳厚朴冷笑:“我的音书……如果不是因为你儿子,她能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他满目遗憾:“可惜功败垂成,你我之间也无甚可说!”
冯晟与柳厚朴勾结之事军政府在场高官都在场,更何况还有重伤而亡的宋伟元,加之冯瞿从玉城带来的看押多时的罗营长,牵扯出沪上枪击案的真相,容城参加公审的各级高官们才知,原来柳冯二人早已经不止一次下黑手。
料理完了容城的一切,已经是大年初五,父子俩原还准备回玉城守岁,现下只能逮着新年的尾巴过元宵了。
大年初七,冯瞿还在床上,就被眉开眼笑的唐平敲响了房门,手里还举着份报纸:“恭喜少帅,贺喜少帅!”
冯瞿近来超负荷运转,昨晚凌晨两点才睡,恨不得踹他一脚:“滚出去!”
唐平可不会被他的臭脸吓到,嬉皮笑脸凑了过去,还把报纸递到了他面前:“少帅您瞧,今日《容城日报》刊登了您与少夫人的订婚启事。”
冯瞿一腔睡意都被吓醒了,猛的起身接过报纸,但见在显眼的位置登着一则订婚启事:“冯瞿,顾茗订婚启事:兹承彭远风郑大海两先生介绍谨遵严慈之命在玉城订婚,特此敬告亲友。”
近些年很多人无论订婚结婚及离婚都会在报纸上刊登启事,成为一种时髦,凡是接受过西式教育思想的开明富裕家庭都会选择这种方式,也算是报纸的一个利润来源,且这类启事一般都跟刊登在广告版面。但冯瞿的这则启事却登在正版,且除了启事之外,下面还有日报社对冯伯祥洋洋洒洒一篇采访。
谈及未来儿媳妇、军政府未来的少夫人,这位近来被下属与儿子背叛而连新年的照片都肃穆不已的军政府掌舵人一扫之前阴郁,喜笑颜开的表示对未来儿媳妇十分满意,并且表示自己是容城公子的读者,没想到儿子能娶回这位大才女,实是军政府之幸事,他举双手赞成这门婚事,会尽快筹备婚宴。
一向稳重的日报社主编房利仁这次卯足了劲儿的拍马屁,采访末尾竟然还介绍了容城公子所有著作,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