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瞿恨不得踹他一脚:“你懂什么?真珠从小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被别的男人骗了。阿茗年纪小又天真,她懂什么呀?”
唐平:“……少帅您想多了。”
他就瞧着姨太太挺机灵啊。
少帅这担的是哪门子心?
顾茗脚好一点之后,就约了公西渊见面。
还是上次的咖啡馆,这次选了个隐蔽的位子,她脱下校服之后穿上素色的旗袍,竟然瞧着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
公西渊再次见到她,内心颇为复杂,自动自发为她做人姨太太找了理由:“……顾小姐进少帅府,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顾茗嘲讽一笑:“家母早逝,家父是个官迷,送礼肉疼,只能把亲闺女送出去给少帅暖床了。”
她讲的轻描淡写,唯其如此,才更让人心疼。
公西渊本来就敬佩她的才气,见过真人回去之后,他再次把那两篇檄文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越看心里越惋惜。
“以顾小姐的才气,留在少帅府可惜了。”
他在慈善晚宴是见到冯瞿跟尹真珠相依而行,心里就更为瞧不起冯瞿了。
“多谢公西先生,在我心里没什么能够比得上自由了。先生洞察入微,必然已猜到了我的不得已,所以容城公子之事,还望先生为我保密!”顾茗双手合十,做出个央告的模样,十分可爱。
她年纪小小,长的楚楚动人,文笔更是了得,公西渊本就起了惜才之意,见到她这番模样,顿时呆了一呆,心跳瞬间加速:“当,当然。”
他说。
“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也必然能够保守秘密,你大可相信我。至于你的教授,相信他也不想令你为难,我回头会跟他讲明白的。”
顾茗糊弄人都成了习惯,可是面对公西渊的真诚,竟然不由自主就真诚了起来:“多谢先生!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些文章与少帅府思想格格不入,若是真让少帅察知,只恐再生事端。”
公西渊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怜惜一个女孩子,就连声音也可以变的很温柔:“我明白。往后你若是还想写文章,我的报纸永远为你留有一块版面。”
顾茗颇受感动,霎时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如果不是碍于礼节,恨不得握着公西渊的手摇几下。
她按捺下激动的情绪,谈起了正事:“我快要毕业了,除了容城公子的笔名之外,很想去先生的报馆工作,打杂或者做些文字校对都行,与先生这样的人工作,比闷在少帅府做金丝雀要舒心许多。”
“求之不得!”公西渊满心欢喜。
冯瞿坐车过来的时候,正赶上两人谈妥了条件,举杯以咖啡代酒庆贺。
他远远看到顾茗笑靥如花,面上挂起了霜花,问唐平:“你说,顾茗跟公西渊算不算是至交好友?”
现在“至交好友”都快成了偷*情的遮羞布了。
借唐平个胆子,他都不敢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姨太太可能很想有份工作吧?”
——这么高兴的原因肯定是找到了一份工作,而非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少帅您明鉴啊!
冯瞿如何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不过装听不懂,推开车门迈开大长腿阔步往咖啡厅走去:“倒要向公西先生请教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