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避免狐族找上她的最好的办法,可等到后来才发现,散步这些说法,不是为了她,而是迟家老祖为了他那早夭的儿子准备的。”
染墨停顿少许,双眼微眯,看向戚施。
“你既然过来问我,便应当已经知晓,迟家老祖那早夭的儿子,便是迟槿。”
戚施面色如初,道:“继续。”
染墨摊手,“你似乎已经知道了,找我再说一遍同样的话,有什么意思?”
戚施冷冷看他一眼,依旧是那两个字:“继续。”
染墨无所谓道:“继续便继续。不外乎是你娘她此前曾诞下一女,却无故夭折。你娘悲痛欲绝,谁知那女孩夭折并非天意,而是人为。那道貌岸然的迟家老祖为救他那儿子,用你尚在襁褓中亲姐的精血魂魄为祭,逆天改命,才有了现在的迟槿。但只你一个姐姐似乎不够,若想叫迟槿真正恢复,还需一个你。所以你母亲逃了。”
沉默,许久的沉默。
戚施不开口,染墨也不继续。
直到牢房外,天光渐暗,戚施才道:“继续。”
“那晚之后,我爹便将你娘赶了出去,还给我下了禁言咒,除非他允许,否则无法将此事透露分毫。那之后半年,我收到了你娘为你编织的幻境,便是你再石桥镇看到的那些。不过,我现在能顺利说出这件事——”染墨抬头,望着牢房一角的蜘蛛网,“我爹他,被你杀了,是也不是?”
戚施并不否认:“是。”
他站起身,“我会放你离开,若要报仇,随时恭候。”
出乎意料的是,染墨连连摇头:“我才没那闲工夫报仇。这世上多得是好玩的东西和漂亮的美人,有时间找你报仇,不如去花楼喝酒去。”
他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绕过戚施,走出了牢门。
早在许久之前,他那不负责任的爹就对他说:“哪日本座死了,不必为本座报仇。”
他望着牢门外渐渐西沉红日,嘲道:“老子自己活腻了要找死,儿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多久,戚施跟着走出来,停在他身后。
“当年天羽楼竞拍之日,你带走我师兄,是为的什么?”
染墨回头,笑得没心没肺,“自然是因为他生得好看。”
他在心里补充一句:“不过,没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