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灵气,怎么可能不受伤?甚至还将他带回山洞好生照料?而他昨天分明因戚施体内灵气反弹而受伤,怎么现在却是安然无恙?即便戚施记起渡劫一事,但他境界未至,如何能在一息之间灵活运用金丹期强大灵气?
戚施顿了顿,道:“大约是我娘的缘故。昨日意识昏沉时,面前隐约现一红衣女子。虽未曾见其面貌,但观其身形,该是娘亲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丝神魂。她不但将我体内狂躁灵气安抚下来,还把躲在一旁迟家人揪了出来……”
“等下!”迟槿打断道,“你方才说,你娘将那人揪了出来?可看清那人是谁?”
若他没记错,迟家元婴大圆满的分明只有一个迟问笙,多出来监视的这个又会是谁?
戚施点头又摇头,道:“确实是揪了出来,但没看清面容。那人被发现后便自行离开了,走前留下一句‘既被发现,我便不会再来’。”
迟槿消化了许久,却不知该如何评价,最终只叹一声:“有些乱了啊!”
戚施道:“短短一日之内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师兄觉得乱也是正常。但不管怎样,有些事还是值得庆祝一番的。”
迟槿不解道:“庆祝?”
他现在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实在想不出哪里值得庆祝。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戚施道:“一庆背后无人观望,二庆师兄不再相瞒,三庆——”他望着迟槿,缓慢而坚定道,“三庆我修为进至金丹。”
说完这些,戚施笑了,竟似乎将先前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
迟槿还未来及细看这笑容,对方便将额头抵在他肩上,道:“师兄,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
迟槿闻言,默然许久,才问道:“我的伤是你治的?”
戚施道:“是。”
迟槿叹一口气:“你经脉破损成那般程度却还妄动灵力,便不会痛么?”
戚施没有回答。
迟槿又是一声叹,终是同戚施一样笑了,道:“那今后便劳烦你照料了。”
这一回,戚施应了。他从迟槿肩上抬头,应道:“嗯。”
耳边似乎有人在嘲笑他不自量力,骂他卑鄙小人,他却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你比我强又如何?”戚施心道,“你抢不过我,不论是身体的支配权,还是师兄。”
师兄是他的师兄。哪怕迟家人其实是那家伙赶走的,他也决不允许那个家伙再次出现。终有一日,他会比那家伙强上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