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南看着常千佛眼中炽盛的怒火,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彻底触怒了他,笑哈哈地打着马虎眼:
&nb;&nb;&nb;&nb;“一场误会,误会。事涉邦交,还请常公子三思、三思”
&nb;&nb;&nb;&nb;拓跋长柔虽然保住了双手,但情况并不乐观。下巴被打得脱臼不说,耳后伤口入肉寸深,日后定是要留下疤痕。
&nb;&nb;&nb;&nb;对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擅利用自己的美貌作为武器的女人,这种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拓拔长柔脖子上全是血,咬牙恨声道:“常千佛,我要灭了你满门!”
&nb;&nb;&nb;&nb;常千佛并未理她,依然冷冷地盯着徐攸南,道:“徐长老太抬举我了,我一介蚁民,只知行医治病,不懂得什么邦交。谁敢欺负我的女人,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nb;&nb;&nb;&nb;“至于我的满门,”他顿了一下,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拓拔长柔:“我不躲不藏,等着你来灭。”
&nb;&nb;&nb;&nb;拓跋长柔自小就在朝堂的波谲云诡,刀光剑影中穿梭,什么样的阵仗没经历过,什么样的狠人没见过?没由来的,在常千佛那双尚算平和的眼眸注视下,一阵胆寒。
&nb;&nb;&nb;&nb;所谓灭常家满门,也不过是随口说说。
&nb;&nb;&nb;&nb;乱世以武为尊,江湖势力几乎到了能与朝廷分庭抗礼的地步。无论南朝北国,对有势力的江湖门一律采取招揽示好的态度,不敢轻易得罪。
&nb;&nb;&nb;&nb;武烈帝就算再怎么宠她这个女儿,也不会因为她脸上添了一道伤疤贸然发动一场时机不成熟的战争,搞不好还会认为她太没用,才会伤人不成反被人伤。
&nb;&nb;&nb;&nb;至于那软弱的南朝廷,指望借他们的手对常家堡施压,那更是不可能。
&nb;&nb;&nb;&nb;相通这一层,拓拔长柔更觉愤怒。
&nb;&nb;&nb;&nb;她不愿输了气势,傲然踞坐马背上,冲常千佛叫嚣道:“你给我等着!还有你,穆典可,你杀我侍卫,诬我纵火,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算!”
&nb;&nb;&nb;&nb;穆典可忍不住朝徐攸南看了一眼。
&nb;&nb;&nb;&nb;留仙居纵火之罪被转嫁到拓跋长柔身上,穆典可是第二天才从谭千秋口中得知的。想也不用想,是徐攸南的手笔。
&nb;&nb;&nb;&nb;这老东西倒是摘得干净,把脏水泼自己头上了。
&nb;&nb;&nb;&nb;穆典可看着徐攸南一脸嬉皮神色气不打一处来。
&nb;&nb;&nb;&nb;然而换念想想,徐攸南栽赃拓跋长柔也是为了给常千佛善后,自己担这罪名担得也不算冤枉。
&nb;&nb;&nb;&nb;遂没有言语。
&nb;&nb;&nb;&nb;倒是云央笑着接了下去:
&nb;&nb;&nb;&nb;“公主说气话啦。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三皇子和六公子的面上,您与圣姑娘的小恩怨也并非不可解,难不成大家真要撕破脸成仇人?”
&nb;&nb;&nb;&nb;声如莺啼,娇媚动人。
&nb;&nb;&nb;&nb;自古美女相轻。
&nb;&nb;&nb;&nb;漂亮的女人凑一起起口舌,漂亮又有手段的女人凑到一起那就是战火硝烟了。
&nb;&nb;&nb;&nb;两人互掐互斗了一路,拓跋长柔一听到云央的声音就来气:“你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nb;&nb;&nb;&nb;云央笑道:“我是个奴婢不假,可也是六公子的奴婢。公主这样动辄辱骂,就不怕伤了六公子的脸么?”
&nb;&nb;&nb;&nb;她翘着染了丹蔻的纤长手指,一根根细掰过去,轻叹一声:“嗳,也不知道六公子知道了今天的事会不会生气。你说,他是先刮花你左边的脸呢?还是先刮右边?”
&nb;&nb;&nb;&nb;先刮花左边的脸,还是先刮右边?
&nb;&nb;&nb;&nb;拓跋长柔的心陡然一沉,眼前浮现出金雁尘那张俊美又阴沉的脸庞,以及他握着刀朝留仙居的大火狂奔,跑掉了鞋都不自知的情形。
&nb;&nb;&nb;&nb;那个冷酷又霸道,最深情又最薄情的男人,他绝对做得出来!
&nb;&nb;&nb;&nb;拓跋长柔后知后觉,心头浮起一丝惧意。
&nb;&nb;&nb;&nb;云央心中大快。
&nb;&nb;&nb;&nb;她才不会听信拓拔长柔的鬼话,认为她是为了一个侍卫和一个不疼不痒的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