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眼中杀意毕现:“玳瑁,你带两个人下去找黄嬷嬷。带她回来跟四小姐对质,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骗我。”
黄凤羚知道她太多秘密,既已暴露,绝不能再留。
玳瑁是从小跟随刘妍的宫女,对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的都从未领会错过。看刘妍这神情,便知道她要对黄凤羚下杀手了,给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应道:“是。”
带着两个侍女往地道里去了。
穆典可身上衣服已经半干,但春日衣衫薄,未曾干透的衣料贴在身上,依然可见隐约线条。
金雁尘走过来,脱下自己的袍子下包住穆典可,道:“容相若无别的吩咐,我等就先告辞了。待表妹整理好仪容,再接受公主的传唤。”
他要是没猜错,那婆子只怕凶多吉少。传唤不传唤的,不过是一句虚话罢了。
容翊笑道:“四小姐棋艺高深,昨日一战之后,容某意犹未尽,本想着今日再续一局,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这便是放行了。
金雁尘正欲揽着穆典可离开。
一直未曾说话的方显忽然叫道:“慢着。我跟四小姐还有一桩官司未了呢。”
穆典可未料到方显如此执着,问道:“大将军这是要接着验?”
方显道:“自然。四小姐不管是入地还是上天,只要身上的嫌疑还没去,那就得接着验。”
穆典可见方显板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样,突然意识到,这位大将军怕不是在查案,是决心跟她杠到底了吧?
究竟是何方神圣,把堂堂的一个国公之子伤成这样?
笑道:“大将军的意思是,我带着两处重刀伤,坠入数丈深的石室,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到你面前?”
方显冷冷道:“若只有你自己,当然不可能。但是有常千佛在,这就很难说了。”
常千佛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方显这是把穆典可当成刺客了。
笑看向容翊道:“相爷可知道,石室地面到我们脚下的距离有多远?”
容翊道:“浅处八丈亏一尺,深处十二丈盈三尺。”
在场一众人皆容色有异。不想容翊官居左相,日理万机,竟还能如此准确地记得一个赌坊暗室的尺寸。
能显达于人前者,果然都不是凡常之人。
常千道:“自八丈高空落下,纵有深水缓冲,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弗论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大将军真是抬举常某了。”
方显是简直看不惯常千佛一副痴心情圣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抬举不抬举,一验就知道了。人家未婚夫都没发话,你凑什么热闹?”
常千佛亦不相让:“似乎是大将军非要拉我凑这个热闹。”
方显自知辩理辩不过他,干脆耍起横来:“我今儿个就非要验了。你还能拦着我,再揍我一回不成?”
刘妍瞧着方显态度坚决,不似作伪,暗自松了一口气。
容翊的态度明显是不追究了,方显却仍然咬着穆典可不放,可见捉拿刺客确有其事,并不是容翊刻意安排的。
压了千钧巨石的心顿时松活起来,推波助澜道:“你拦着不让验,莫不是真的心里有鬼,怕验出什么来?”
穆典可唯恐常千佛脾气一上来,又跟两人杠了起来,遂道:“既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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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坚持,那便验罢。只是烦请两位别再找个武功高强的婆子来给我验伤。不然我既得防着销魂手偷袭,还得防着一不小心又掉到什么机关暗道里,着实心累。”
容翊双眼微眯了下,问道:“销魂手?”
刘妍简直后悔得打想打自己两个耳光,她没事又去招惹这狐媚子做甚。
只好抵死不认,道:“四小姐这话夸张了,我身边的婆子丫头,纵然会点粗浅的防身功夫,哪能与四小姐相提并论?还当不起四小姐这一声夸。至于你说黄嬷嬷偷袭你,片面之词,我如何能信你。且等我的丫头带她回来,你们再当面对质。”
穆典可浅浅瞥了刘妍一眼,笑意颇深,道:“但愿公主梦能给我这个机会。”
朝容翊一福道:“回相爷的话,民女瞧着黄嬷嬷使的那手功夫,像是销魂手。到底是不是,还得等黄嬷嬷来了之后,请相爷亲自断定。”
眼神若有若无地,又朝刘妍瞟了一眼。
刘妍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完全拿不准她是不是又看出了什么。心里只想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唤了身后的一个小丫头道:“玲珑,你去水阁把夫人们都请过来。”
方才苑中打起来,一群夫人小姐们逃到水阁避祸,自那头瞧得真真的,金雁尘一刀在手,所向披靡。就连那个丫头,揍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一拳一个不落空。
心头哪有不怵的。
慢挪着步子过来,半数以上的人都垂着眼,不敢正视金雁尘和徐攸南等人,确是方才的阵仗给吓到了。
刘妍道:“先头大将军的话,我